林敬辞伏下身子,恭敬道:“臣想让陛下赐给臣一座新的寝殿。”复又起身,温润的眼睛里坦坦荡荡,盈满了柔情,“臣瞧着陛下的长行殿西边有些地方,刚好可以盖一座新的。”
谢渊心里一动,“你怎的想在那里盖寝殿。”
林敬辞抓着谢渊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笑道:“那里离陛下最近了。臣晚上走了一趟,到陛下这里不过半柱香。”
谢渊见他这般乖巧,心里早就化成一片,手上用力便将他拉起,顺势扯入自己怀里。双手环住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凑过去在林敬辞耳边低语:“你打算的倒好,朕不应也要应了。”
林敬辞笑眯眯的扭头看着他。
谢渊瞅着他的唇,大手抚在他的后脑,缓缓吻了上去。
为什么没人……
第4章
昨晚林敬辞一番话着实是哄好了谢渊,尽管锦州现在百姓还在受寒灾之苦,早朝上严肃的气氛还是没有遮住谢渊有弧度的嘴角。
下面站着的朝臣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谢渊的思绪从昨晩拉了回来。
谢渊道:“都别吵了。樊将军带兵五千,出使锦州,镇压暴动。”
樊将军身穿朝服,弯腰行礼:“臣遵旨。”
谢渊四处看看,瞅着户部尚书沈溪和在他身后站着的户部侍郎季霖道:“沈爱卿,拟个折子上来,还需要多少粮草,备好后与樊将军一同启程。”
“季霖,由你担任此行的赈灾使。开常州平州两地粮仓赈济灾民,如有人中饱私囊,一经查处,樊将军可就地处死。”
此言一出,朝中有几位已经变了脸色,有的人则小声议论起来。季霖出列行礼,面色并无波澜:“是,臣遵旨。”
“无其他事情,就退朝吧。”谢渊顿了顿,看了樊将军一眼,樊将军颔首。
待众臣都慢慢涌出去后,樊将军慢慢的落在了后面,不一会就找不着了。
*
御书房内。
樊将军刚要行礼,桌案前的谢渊头也没抬道:“免了。”
樊将军疑惑的抬头问道:“陛下叫臣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给臣去办?”
谢渊道:“寒灾这等事情,锦州地方官员都敢瞒报谎报不报!朕要你这次去,与季霖私下里细查。”
樊将军心里有数,对着谢渊行了一礼:“臣会保护好季大人的。”
“嗯,此去注意安全。”谢渊道。
樊将军一拱手,便退下了。
樊自清退出来刚反手关上门,就看到了林敬辞坐在不远处的长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十分入神。
樊自清不自觉走过去,低声道:“敬……林御侍。”
林敬辞一转头就看见了他,笑道:“樊大将军。”
樊自清被这揶揄的口气噎了一下,每次见到林敬辞都这般叫他。
林敬辞道:“你要去锦州了?”
樊自清楞了一下,道:“是。”
“那你此去千万小心。”林敬辞心里知道此去不简单,朝堂上因为此事牵扯了不少官员,不免多嘱咐好友几句:“官场可不比战场,都是杀人不见血的。你……千万当心。”
樊自清道:“是,我自当小心,你放心。”
林敬辞知他会在镇压暴动中被谢戎的人刺杀,前世谢戎差点得手,樊自清重伤,一只左臂差点就废了,还好部下拼死相护,半条命回了京。
林敬辞斟酌了半天,还有犹犹豫豫的开口:“暴乱凶险,你……你切莫一人行事,一定要注意可疑人员。”
虽然一切都是按照前世的轨迹走的,但是他变了,这一世便不知道如何了,每一步都不能走错,变数是谁也不能预料的事情。
樊自清见他嘱咐多遍,不免笑他:“战场也上过这多回了,此次赈灾我小心行事便是,你无须担心。”
林敬辞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道:“待你回来,我请你再去洛神楼喝酒。”
樊自清也笑起来:“那你可别怨我吃的多,惹你荷包又空空。”
林敬辞想起年幼时第一次与樊自清到洛神楼里去吃酒,偏生樊自清是个体型与饭量相反的,洛神楼里饭食可不便宜,一大桌子下来荷包里竟不够付账的。两个人留了荷包,又留了个纸条让店家凭条子去将军府要账,樊自清拎着林敬辞翻墙溜了。
林敬辞忍不住笑起来:“幼时倒也有趣。”
樊自清一听,原本的笑意又渐渐收敛。如今林敬辞入了宫,成了御侍,哪里是想去哪就去哪了。规矩繁多,只怕他过的也不甚自在吧。
樊自清想安慰他几句,也不知道如何说起。
林敬辞看他一张脸纠结在一起,打趣道:“得了,说请你就请你,尽管吃,管够。”
樊自清垂在身侧的手在衣袖里缓缓握紧,小声低语道:“你若是想出宫……”
林敬辞瞅他一眼,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许,轻轻道:“胡说什么呢?我如今已经进了宫,就是这宫里的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