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竹怀站出来,“我来!我来背!”
聂玲儿本想反对,却见莫竹怀早已将她放在背上,对聂青道,“大人,将铃儿姑娘交给属下吧。”
聂青原本还在犹豫,但莫竹怀此人行事沉稳,他便点点头。
莫竹怀背着聂铃儿先回了县衙,众人便寻了另一条道,行至一处荆棘丛生,杂乱无状的道路旁,却见不远处林立的树木之中,一群捕快们正围着一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
顾怜英双眼微眯,却听聂青道,“来人!将这杀人凶手带回去!”
“慢着!”顾怜英喊了一声,然为时已晚,距离那男人较近的那个捕快,竟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恐慌令众人皆后退一步,然他们却依旧死死围着那男子,不叫他逃脱。
顾怜英拉了拉聂青的衣角,示意他往后站,随后款款上前,“如今证据确凿,阿九,你难道还要做无谓的抵抗吗?”
阿九沉肃着脸,双眼瞪得铜铃般大,那瘦小的身躯里却仿佛放下了滔天巨浪,他仇视着顾怜英,“就差最后一步!最后一步!!!”
顾怜英轻叹一声,“醒醒吧阿九,那位是聂姑娘,不是吴姑娘。”
“她是!”阿九咬牙道,“她很快就是了!”
“因为那本《野林杂论》?”顾怜英笑了,“红线杀人,我问你,你见到人了吗?”
阿九怔住,但很快他开始为自己找借口,“他们两人不是丑年丑月丑日丑时出生和辰年辰月辰日辰时生的,那不算!”
顾怜英反问:“那你为何要杀了他们?”
阿九眸子动了动,闭口不言,顾怜英道,“还是我来帮你解释解释吧。”
顾怜英轻叹了一声,从怀中拿出那幅画,他轻轻地将那幅画展开,画中女子曼妙的身子和美丽的容颜叫在场所有人一愣,他们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女人。
“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吧?”他拎着画近前一步,“画中女子是前任余阳县令之女,吴婉君。”
阿九想要将画抢过去,却被顾怜英躲开,“古有妲己褒姒,后有西施貂蝉,且不论这吴姑娘到底做了什么,单看她如此容资,想必也累了许多男子为了她要死要活吧?”
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丝轻笑,“红颜……祸水?”
“不是!她不是!”阿九道,“她是这世间最好最好的女子!她不是祸水!”
顾怜英截住他,“她不是?她害了张公子、张刺史、王员外以及画师墨君,阿九啊阿九,你倒是同我说说她怎么不是了?”
仿佛打蛇打了七寸,阿九突然暴躁了起来,好在碍于周围人多,他不得不屈服,只咬着牙冲着顾怜英叫嚣,“那些人都该死!吴姑娘什么都没做!若非张榕那畜生想要玩弄于她,张士钊那老匹夫轻薄于她,墨君那小白脸想要独占她,她最后岂会惨死?”
“若说女子祸水,你们难道没见过那些畜生的嘴脸吗?就如同,现在的你们一样!”阿九愤怒地指着他们每一个人,“我如今只恨没多偷些毒回来,莫不然你们一个个,都得死!”
“李玉娘呢?”顾怜英道,“李玉娘也该死吗?”
阿九突然愣住了,许久之后,他才喃喃出声,“她……她……,谁让她与吴姑娘长得那般相似?谁让她……”他转了个念,强调,“她是自尽的!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顾怜英顿时觉得他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怜,李玉娘确实是自尽的,当她前来自首之时,她便没想过活着出去。
她的身子被王员外糟蹋,早已经对王员外起了杀心,而此时,她心中的那个人却回来了,还被按上了杀人的嫌疑,试问她又岂会不为了那人做些什么?
自首是第一步,自尽则是为了阿九,她以这种方式告诉阿九,罪她已经认下了,希望他莫要再做傻事,然而阿九执念太深,似乎并没有将她的死放在心上。
聂青怒道,“褚捕快呢!”
阿九邪邪地勾起嘴角,“他这个懦夫,死不足惜!连个人都杀不了!实在是个废物!”
“刺杀张刺史的刺客,是褚捕头?”顾怜英问。
他这么一问,众人亦是惊讶,虽聂青早已料过此等结果,但亲耳听闻此事,他亦是震惊。
阿九微微一笑,眼中写满邪魅,竟有一丝将一切事物都看在眼里的傲气,“别以为我不知道张士钊是诈死,我告诉你们,就在昨晚,他便已经死于我手!”说着,他竟仰天大笑了起来,“吴姑娘!我替你报仇了!”
顾怜英忽而想起什么,“当日你的目的并非张刺史,而是他身边的影密卫?你的毒是哪里来的?”
阿九冷笑一声,“那狗屁影密卫好色的很,从他身上拿些东西,简直轻而易举!”
顾怜英凝视他许久,再次近前正欲抓捕,没想到阿九却再一次笑了,他盯着顾怜英,像是盯着一个微不足道的木头,突然,他目光一怔。
“不好!快阻止他!”顾怜英话还没说完,阿九嘴角流出一股黑色的血ye。
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