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话刚说出口池殊就开始紧张,他本想到了之后再说的,那时事已定局边厌再怎样也会顾着自己的情绪不敢拒绝,但经历了刚才那么一次,池殊觉着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可能是有点儿快,但算是个好时机。
也是池殊摸得准,边厌果真没有拒绝,应了下来,神情言语间也没半点儿不情愿,还带了点儿对自己的怜惜。
估计是怕自己疼。
这种被人当宝贝捧的感情是真的挺戳池殊的,他简直开心到爆表,扣着边厌的手更加使劲儿,眼里是藏不住的急切。
队伍还在前进,池殊开始嫌它动的慢,但也不太好表现出来,他不想让边厌觉着自己就是个整天想那事儿的人,只能不停地搓着手指来缓解急躁。
靠的这么近,边厌自是能够察觉到池殊的情绪变化,伸手碰了碰他,笑道:“别急池殊,别急。”
池殊冲他笑了笑,刚想回话却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给打断。
不是池殊的,而是边厌的。
边厌摸了摸他的脸,笑着接通了电话。
只是在接通后没多久,那笑容就卡在了脸上,压着暴怒的冰冷急速爬上眉眼。
在那一瞬间,池殊好像预料到了什么,美好的憧憬开始破裂。
可能真的是墨菲定律,怕什么就来什么。
周围人流来往,冷白的灯光刺晕了视线,边厌的轮廓开始变得有些虚焦,也连同他那低沉的嗓音。
嘴唇张合间,道出了最不想听到的话语:“池殊,对不起。”
第29章
那天晚上两人终究还是没走成,定的票旅馆那些的全废。急急忙忙赶回去就只见到受伤的栗家两姐弟,以及一个被砸的面目全非的店子。
在黑夜中看得挺令人糟心的。
但最令池殊糟心的不是这些,而是边厌的态度。
简直是前一脚天堂,后一脚地狱。
一连十多天,除了条对不起的短信外,没见着人。卷烟店也没开,问了栗家两姐弟也都支支吾吾地打马虎。
躲人的意思挺明显的。
池殊也不是什么拎不清的,既然不想见那就不见,自个儿腆着脸热乎地贴上去几次后若还是那个态度,那也就没必要再弄。
说白了,多少带了点儿置气的意味在里面。
这事弄得池殊挺烦,是真的烦,既担心又恼火的那种。但生活和工作总归还是要继续的,也没什么别的巧,就盲目的瞎忙,忙到头了自然就没什么闲心情去想那些事。
开大会、出创新卷英语组和政教处这一个月的活儿都让他给包了,一连好几天池殊都直接住在办公室那张小床上,连家都没回。猛地反应过日子来还是因为这陡然降低的温度。
今年冷的挺早,明明才十月份,棉袄都要架上了。
池殊今儿没什么课,也正逢单元结课后的轻松期,去政教处那儿给丁科长交了报告后就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正准备走的时候,刚好撞上黄闻带着潘天逸过来。青春期的小孩子压不住事儿,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和烦躁。
“池老师,”黄闻脸色也不大好,干干地笑了笑,“下班啊。”
潘天逸跟在身后也干巴巴地喊了声‘池帅’。
看着他池殊就想起那天晚上在卷烟店的情形,他在外面儿处理他们一群小屁孩儿叛逆期抽烟的事,而边厌在店子里看着。
当时觉得有多舒心,现在想起来就有多糟心。看人家多冷静理智,界限划分的多清楚,不该插手就不插手,哪像他这么不知好歹,妄想插手那么多事。
池殊皱了皱眉,将那晚边厌拒绝报警提议的冰冷眉眼给剔除,回了个微笑:“嗯,最近忙,趁着空回家休息休息。”
黄闻诶了一声:“你这也真是忙,连轴转了好几天吧。”
“还行,睡一觉的事儿。”池殊不愿和他在这事儿上多说,看了一眼潘天逸,问道,“黄老师这带学生过来有什么事?”
再怎么说都是一个班上的老师,再加上黄闻这又是提前说的关系,池殊再怎么也得象征性地问问。
“就上回说的英语竞赛那事,”黄闻睨了一眼潘天逸,又转头冲池殊笑了笑,“拜托王组长给他找了个竞赛老师,今天见见摸摸基础。”
池殊点了点头:“那挺好啊。”说完他又随口一问:“找的谁啊。”
“杨黛,小杨老师。”黄闻回道。话音刚落杨黛的裙摆就扬进了办公室,黄闻立即招手,“小杨老师!”
也是知会过,杨黛自是知道黄闻带着潘天逸过来是做什么,径直走过来应了声,但看到旁边站着池殊时还是明显愣了愣,脸上带了点儿说不清的尴尬。
其实自从上次那件事后,池殊就一直刻意在避开杨黛,杨黛估计心里也明白没再整各种幺蛾子。但学校就这么大,英语组也就这么大,总归是避不开的。
有些事,无论过去多久,见了面儿还是会想起,就好比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