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辜。
何:后来回家,我说怎么办吧,林老师得补偿我签名。他就拿毛笔在我手上胳膊上签,后来直接往脸上画,那天家里弄了一地墨水,打扫卫生都花了一晚上。
林:(小声)早都盖戳了,一个签名不要紧。
何:要紧。
Q:(嗝,我不该问这个问题。)恋爱长跑真的很不容易了,尤其是现在社会规约对同性并不算特别包容。那双方家人怎么想呢?
何:我妈是自己看出来的,有一回过年吃饭,她说,让维桢也回来吧,一起聚聚。我当时挺惊讶,不过后来我妹说,她自己纠结了很久,一直没跟我讲过,最后自己想通了才告诉我支持我的决定,我很幸运能遇上这样的母亲。因为我认识继父比较晚,已经成年了,我们俩一直有点距离感,不过我能看出来他是真心祝福我跟维桢的。
林:我这边……其实我弟起了很大作用。小姨以前一直不接受同性恋,张子轩逮着机会就说love is love,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还给他爸妈看社会纪录片、采访节目一类的东西,而且经常夸何清,后面很多年小姨都以为何清是我最好的朋友。后来我确定要在S城落户了,才私下跟她讲,她当时还是特别惊讶,但是因为对何清好感度很高,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当时不算不欢而散,就是有点尴尬,几个月以后小姨打电话过来,问我和何清缺不缺什么东西,她想来看看,我那时候觉得挺温暖的,她这么说就算是接受了。
Q:真好,最后能得到家人的祝福。那大学时代的朋友们现在怎么样了?
林:李修远后来没去北京,觉得气候有点干,他喜欢南方。但是来了南方又经常受不了梅雨季,嚷嚷着要买烘干机。最后我们还是走到了一个圈儿里,他在西班牙语翻译里挺拔尖的。朱悦最后也没学商科,后来一门心思钻研文学去了,每天喊穷,但其实过得挺好,如果有条件,还是遵从本心更快乐吧。啊,有一件事儿很有意思,丁骏年后来也留S城了,现在是一家酒吧老板,可有故事了。
何:姜枫和赵琳琳在S城定居了,前半年我们几个还一起去爬了山。他们家有一对龙凤胎,很可爱。杨浩跟李晓嵩一个回了老家,一个去了邻省的省会城市做医生,这件事儿一直很打动我,我们宿舍所有人最后都做了医生,没有半途而废放弃一开始的理想。
Q:坚持理想是很难。其实现在不少人都活的挺凑合的,你们俩算是比较少见的认真生活的人。
林:(笑)这是个很高的评价了。
Q:那你们想对过去的自己说些什么?
林:我现在觉得,在世俗中好好生活下去倒不必把棱角全部磨平,守住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不妥协,在其他方面洒脱一些,不计较太多,整个人状态会更好。
何:我同意。
Q:(你有不同意的时候吗)那你们想跟对方说些什么?
林:(卡住)说什么啊,该说的都偷偷说了。
Q:(打住!不要开车)何医生呢?
何:感谢遇见,感谢维桢等了我好几年。我想把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过好,不论是顺境还是逆境,都一起走。
Q:最后一个问题,想请林老师一句话总结如何攻略学霸。
林:这个啊……自己变成学霸吧?但如果我自己来讲这个故事,也不会完全讲成一段“攻略学霸”的历程。
Q:为什么?
林:因为学霸有很多,但何清只有一个。
第77章 番外·最后一把糖
林维桢为了送戒指想了十五个方案。
外人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意思, 但林维桢总爱想象何清以每一种方式收到戒指的表情。最熟悉的人,连眉眼的弧度都能描摹得一清二楚,却依然百绘不倦。笔尖在纸面上沙沙作响,方案一二三四五, 太老套的划掉, 太高调的划掉, 太平淡的也划掉。而且何清脑回路和林维桢不一样, 就算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 还是直来直去的,林维桢要是送蛋糕,何清能连着蛋糕里的戒指吃下去,要是送瓷人,何清能摆到书架上看一年, 也猜不到瓷人打破了里面还有东西。
又或者是, 他根本舍不得打碎林维桢送自己的任何东西。
最后林维桢预订了一家西餐厅, 从朝南的窗户往外看, 是S城难得一见的江景。
爱就是一起吃很多顿饭嘛。追人的时候是这样, 求婚也是这样。
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永远满满当当, 何清下午六点出手术室, 林维桢提前了三个小时去停车。花放在副驾驶位, 丝丝缕缕的香气往鼻子里窜, 弄的林维桢看书也不专心,时不时地傻笑一会儿。
手术挺成功,何清换好衣服一看表已经六点一刻了, 回头跟自己带的实习生交代了两句, 就急不可待地往外走。被病人家属感激了一番,几个年轻人心情都不错, 开始暗暗地聚在一起聊天:“何老师是不是急着谈恋爱呢?”
扎马尾的小护士凑过来说:“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