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反正没人心疼。
待摘干净身上的花,他才在手上燃起了宛如火焰的煞气,在掌心烧灼成一团符文,落地而成Yin兵。
“人呢?”
“在无名山。”
“无名派吗……”
他眯起眼,说起无名派,他倒还有点印象呢。
当年蓬莱山巅那个鲜衣怒马风流放荡,动辄问候人祖宗十八代的所谓“真人”,以及那把缠得五颜六色的琴,实在是令人难忘。
伸手一捏,煞气消弭,Yin兵也随之而猝然消失,又用煞气凝在指尖,在空中写下了另一道图案诡异的符文,蕴含着更强大也更可怕的力量。
符文落地而化出一道烟雾,当烟雾消弭,出现的就是一张年轻,苍白,而带着满满疲累的脸。
他和旁的Yin兵不一样,穿得干净朴素,头发也一丝不苟,脸上除了眼下浓浓的黑眼圈以外,连一丁点死气都看不出来,甚至一双狭长的瑞凤眼中还带着一丝温润的光彩。
“破虚见过神君,不知神君唤在下何事?”
子祟不太喜欢他。
他的Yin兵分高低两等,低等的连神志都没有,大多都是一次性使用,但高等的通常有更为强大的力量,也有自己的神志,破虚论起力量来更是数一数二,只是……
他死之前是个一丝不苟规规矩矩的人,和他已经不是性格相反了,简直是八字不合。
就是这认认真真下跪行礼的动作也让他十分不爽,皱了皱眉,强忍着杀自己Yin兵的冲动,这才说:“去无名山,带路。”
“无名……山?”破虚端端正正的身姿忽然一颤,已经数百多年没有变换过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子祟嗤笑了一声,带着些许嘲讽:“怎么,在你们凡人之间,这叫……想家吗?”
他垂首郑重地摇了摇头:“破虚不曾想家。”
“那就走吧。”
破虚这才应了声“是”,乖乖站起来在前领路。
他只是个Yin兵,立下过绝对的主仆契约,对于子祟的所有命令,他都必须无条件遵守。
无名山。
湛离再如何强调准神与上神的区别,也不可能让无名派这一群或老或少的道君们把他当普通人对待,更没有办法改变知重女道君把那把五颜六色的忘虚琴再供起来的想法,毕竟他小时候,刚拿到大佛送给他的听羽时,也曾有过一样的想法。
而且……
兴许是身为大弟子的原因,使得她自小就开始照顾管教这些小师弟,养成了一副老妈子性格。
只要他一动,知重女道君就揣着一颗喋喋不休的心跟得寸步不离,恨不得摆个香案给他供起来,这又严谨又拘束的性子实在是跟放浪形骸的禅灵子相去甚远,让他每每都忍不住想笑。
要是禅灵子知道自己转世成了这样一个姑娘家,估计……
得气到再投一次胎。
而且知重女道君Cao的心还不少,她Cao心湛离这个准神的饮食起居,还Cao心小师弟知逢的人身安全。
知逢初次下山就去了复州山那么远的地方,手里还拿着一只能带来瘟疫的凶兽,实在是很难让人放心,更何况还一去那么多天,若是自己,早该回来了。
湛离知道担心师弟师妹的感觉,正好自己也确实叨扰得够久了,只好向她道:“既然这么担心,不如我陪你去找找他?”
“什么……这,这怎么好麻烦神君?”
湛离叹气:“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不用叫我神君。”
禅灵子可是敢当面叫他“小破孩”的狠人,时隔八百年,知重女道君再顶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对着他一口一个“神君”,实在是让他适应不了。
奈何知重女道君并不是真正的禅灵子,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是禅灵子,再加上湛离浑身自带的闪光特效,出口就是一本正经,煞有介事:“神君自谦了。”
他又大叹了一口气。
“你就不能直接叫我一声湛离吗?”
知重摇头:“不能。”
湛离:……
面对这位女道君,他短短几天里叹的气,快比给夭夭收拾烂摊子整整两百年的都多了。
果然,禅灵子就算转了世性格大变以后,也依然是他的一大克星。
“知逢从未离开过无名山,可能只是迷了路而已,此等小事,实在是不敢劳烦神君相助。”
☆、异兽孰湖
湛离也不想再追究她过于尊敬的态度了,只觉头疼不已:“所以没有我这个‘神君’,你打算怎么找你那个迷路不知道迷到哪里去的小师弟?”
知重女道君:“……”
“你知道他在哪吗?”
“……”
“你有办法联系上他吗?”
“……”
“而且他身上还带着一只会带来瘟疫的凶兽?”
知重女道君选择放弃:“那……神君有办法?”
湛离一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