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该偷看的,但不过是那回眸的一瞥,他便在抽屉里看到了一沓非常眼熟的东西。
贺执打心眼里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互相喜欢才最重要,但有的时候,却还会有别的事情打破在喜欢之前构成无法逾越的高山。
和几个月之前一样,许啄坐在地上看着抽屉里被细心收好的Jing致卡片,心境却格外的不同。
上一次,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小时候的那个小哥哥,哪怕忐忑不安,仍然觉得惊喜与心安。
但这一次,他却打心眼底地希望自己空无一字的上锁笔记本第一页,并没有夹着那么一张和这一抽屉的纸片出自同一系列的稀有卡牌。
可生活就是这么狗血。
许啄把抽屉轻轻推了回去。
他侧过头,看着少年沉睡时安静的面容,几次想要伸手碰一碰他,最后都颤颤巍巍地没能触上。
许啄收回手抱住双膝,近乎痴恋地望着贺执,心里轻轻地念着,执哥,哥哥。
你的东西,我都会还给你的。
像是下了狠心,他从地上站起来,握着手机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贺执的房间。
青南路的楼梯老旧失修,踩上去便会吱呀作响,但这一次,或许是走在上面的人步伐过于无力,许啄一路走到楼下,连在一楼打盹的圆圆都没有被惊醒。
他走到院子里,沉默后拨通了今天的第三通电话。
那边接通得很快,连给他再次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喂,园园?”
“……”
“……园园?”
许啄深呼出一口气,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
“院长。”他终于出了声。
“您之前是不是说过,我是从宛城来的。”
第35章 一场游戏一场梦(1)
许暨安和梁妍再一次离婚失败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许偲笑了一声,转身回屋了。
或许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心中究竟是期待落空,还是松了一口气。
但他姥姥平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许啄并不在家里。
他正一个人坐在燕城最权威隐秘的亲子鉴定中心里,看着会客室落地窗外的燕城风景,很安静地等着他与贺执的鉴定结果。
真是非常狗血。
连他从贺执那偷了一根头发的行为也是。
已经是八月了,贺执早就返工回了行素打卡上班。如今苏泊尔虽然不再压榨他,但碍不住贺大师名声远扬,单子都已经排到明年春天了。
他那懒骨头清闲了半个月,上工之前还发了次高烧,回来之后还是挺虚的,店里的同事看着他都一脸复杂:“那撒,你这半个月是不是被掏空了。治肾亏,用……”
贺执立刻生龙活虎地把他揍了一顿。
他过惯了辛苦的日子,被打得肋骨断了两根在床上躺醒后也能面无表情地出门工作,如今虽然有了对象日子过得蜜里调油有些死于安乐,但不过一个感冒而已,一旦工作起来,贺执连喷嚏都想不起来要打。
开什么玩笑,他还要攒聘礼呢。
他家园园见过的世面比他的世界大几十倍,贺执穷批一个,虽然努努力今年底银行余额差不多也能和那枚和田玉原石持平,但他不想让许啄和他在一起后落差感太大。
或许有男生虚荣的成分在其中,但贺执也是真的希望自己可以让许啄过得很好,而他现在显然距离这个目标还有一大段的距离。
从前只是为了挣扎地活着和报答苏泊尔,但现在加了一个园园,贺执每天干劲满满,都快评上本店优秀员工了。
要不是苏泊尔嫌麻烦不搞这一套,他都能带一面锦旗回家和许啄的奖学金证书放在一起。
这几天忙得没日没夜的,要不是一日三餐被老板娘按点催着滚出来吃饭,贺执连时间都不知道。
他之前攒了太多活,就跟小学生到最后一刻才写假期作业似的,区别只不过是贺执小时候根本不写作业,但现在却必须要干活。
不过既然是在攒老婆本,贺执还是很甘之如饴的,每天一有时间就抽空给许啄发消息,恨不得有个任意门,随时把自己传送到行素或许啄的身边。
当你非常想要什么时,等待与追逐的过程会变得很漫长,也很美好。
现在就是。
“园园,你!在!干!嘛!”
手机震动,贺执的来信永远这么的来势汹汹。
许啄眼神微动,打开摄像机拍了一张窗外的照片,给贺执发了过去。
葉家汇最好的风景不是从地面向上仰望的高耸入云,而是站在云中俯视过去的满城迤逦。
人渺小如蝼蚁,远处中央区的CBD高楼大厦也像造物主的玩具,等到入夜,万家灯火亮起,车带如流星划过立交桥,那场景会更加动人许多。
但现在也足够让贺执震撼了。
“草,燕城原来这么漂亮的?”
小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