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药。”
林宵白揉着鼻子爬起来,鼻音浓重:“执哥,你能不能对我上点心啊,这会儿才上午十点,我第一顿药刚吃完没多久。”
屏幕上游戏刚好结束,己方胜利得一塌糊涂,贺执把键盘推了回去,站起来活动着手腕向对面的人点了点头。
“我赢了,说到做到,以后别来找事了。”
对面被他连续KO了五局的男人脸色很差,贺执没理睬他,绕开林宵白向吧台处撑着下巴打瞌睡的老板走去。
“完事了,报酬呢。”
苏宁睁开眼,倦怠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没有。”
贺执“啧”了一声:“你怎么比你媳妇还抠门?”连苏泊尔现在都不拖欠工资了。
苏宁看样子很没睡醒的模样,耷拉着脑袋又趴了回去:“说好话也没有。”
昭敦巷YASO网咖的老板苏宁先生公开暗恋酒吧街行素纹身店的老板娘苏泊尔许多年,但不知道是因为都姓苏,还是都是不爱动的电器,两人一个比一个宅,明明身在同一座城市,但常年分居城南城西,很久也见不了一次面。
林宵白常常为之感叹爱情的脆弱——连出门转转的懒惰都战胜不了,活该他俩单身。
贺执:“你怎么今天尤其一脸的纵欲过度,昨晚上干什么了?”
被他赢了一上午的男人Yin沉着脸推门走了,苏宁眼皮子都没抬地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到窗边的躺椅上又歇下了。
“你现在不混电竞圈了,昨天比赛都忘了。”
林宵白蹿了过来:“何止啊!我执哥现在脑子里只有他们家好学生,连我都忘了!”
贺执挑起一个苹果扔着玩了起来:“你谁?”
林宵白夸张地扯起公鸭嗓:“宁哥你看!”
行素最近生意不算太忙,苏泊尔先前给贺执放了半个月的假,没想到他一周刚过就回来了,白捞了七天假期。
没见到期待已久的小侄子——事实上也不可能见到,苏泊尔更烦他了,一个电话就把贺执赶到了另一个窝点。
但这边的老板对他也没有多热情。
贺执被当个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没爹亲没娘爱,连林宵白都快看不下去了:“宁哥,你别睡了,陪我俩聊会儿,你再这样我执哥就回家附近上网去了!”
苏宁轻嗤一声,眼睛都没睁开:“随便,但你执哥对那儿有Yin影,我倒想把他赶走,你试试能做到吗。”
林宵白:“?”
贺执还在充耳未闻地玩水果,林宵白狐疑地凑到苏宁面前:“宁哥,你再不说我就对你打个喷嚏!”
“嘶,”苏宁抬手推开了小白越来越近的大脸,“你俩真是一个比一个烦。”
林宵白讨厌地张大了嘴巴:“啊啊啊啊……”
苏宁飞快秃噜起嘴皮子:“几年前的一个晚上贺执在信中附近唯一的那家网咖上网,上阳台抽烟的时候看见俩小子搅基,心灵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林宵白:“……啊?……啊啊啊切!”
苏宁从地上捡起拐杖就要往他身上抽。
“别别别!”林宵白灵巧地躲到了贺执身后,“我真不是故意的!没控制住!”
他已经跑到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外了,再想打他就得站起来。苏宁利索地把揍人专用拐杖扔了,继续合眼休息。
林宵白松了口气,扭过头仔细端详贺执毫无波澜的脸色:“执哥,这事儿你怎么不告诉我啊?我就说你怎么再也不去那家网吧了,人老板后来问我好几回呢。”
贺执靠到窗边咬了一口苹果,:“有什么可说的,那店老板女儿喜欢我,我就告诉她我喜欢小男孩儿,然后她给了我一巴掌,我还再去撩闲干什么。”
“……”
林宵白:“不是,你俩怎么说得不一样呢?”
贺执抬眼看他:“怎么不一样了,我在阳台上看见俩男的搅基,看得我津津有味,还有点跃跃欲试,突然意识到老子其实是不是喜欢男的的时候有人过来表白了,这不很连贯吗。”
哪连贯了啊?
林宵白一脸懵逼地瞪着他:“几年前啊?”
贺执眯了眯眼:“记不清了,我好像在上初二。”
林宵白失魂落魄地栽倒在最近的一只椅子上:“六年前,六年前你就知道自己是个gay了,你还不告诉我,我他妈还以为你是性冷淡,天天为你们贺家的传宗接代忧心忡忡,你却在那边看搅基看得兴致勃勃。”
贺执掰着指头数了一下:“还真是六年,小白,心算挺快啊。”
林宵白喊了起来:“贺执!你没有心!!”
苏宁忍无可忍地睁开了眼睛:“皇帝不急太监急,贺家绝后已成定局,你去给他生吧。”
贺执:“不必,我有对象了。”
苏宁:“……哪个小男孩儿不开眼看上你了?”
贺执咧开嘴笑得得意:“还记不记得那个来取奖杯的小男孩儿?”
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