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说三殿下多虑了,方道出“三”字,就感觉有人来了。原本坐桌前的三殿下忽立身,朝床位走去,坐床边道:“三什么?既然想那群三姑六婆,咱们立即回去罢。”
又要演一出,三殿下瞄一眼门口,再盯着我要求给点反应,我配合道:“小慈,你身子尚未好转,先前也说了不宜奔波,你若出事,你大哥定会问罪,三姑六婆之事就当我没说。”
三殿下反驳道:“唾液落地,岂能收回,除非不嫌弃。何况那群三姑六婆来路不明,你若被骗财骗色,届时就别找我诉苦。”
这什么话题?越说越夸张,我欲反驳,但这不过一出戏,何必计较?方要续演,既而穆云海行来道:“尚玄兄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三殿下笑道:“让云海兄见笑了,尚玄兄只是出自一番好意,想助三姑六婆们重返正道。”
穆云海闻后,略尴尬道:“不好意思,方才听见你们的谈话,失礼了。”
顿悟三殿下开此话题是另有所图,他在提醒穆云海莫干伤天害理之事。穆云海似动摇了,愣一阵再道:“原来如此,但世上自有因果,她们会如此也是命中注定。有时,即便你要他们重返正道也无用,得看他们听不听劝。对了,二位方才说想回去?真不能多留几日?”
三殿下瞄我一眼道:“那就得看尚玄兄还想不想找她们……”
他的意思是想结束此话题,我速摇头道:“云海兄说得对,不找了,歇着罢。”
算算时辰,三殿下该疗伤了,若穆云海得知我俩懂方术,肯定起疑。欲提醒三殿下,方回首,他早卧床装睡,穆云海主动约我出去免打扰。三殿下不简单,不愧是身怀特殊灵力者。
穆云海带我逛镖局,介绍得比天兵天将还强。我故意问起寻“小人”之事,他略得意又失落道:“那日找到大的,差点就复仇成功,却被人救走。他们迟迟未归,我便料到出事了,赶到现场,只剩一位尚存点意识,用最后一口气告知,那小人是被一白袍金面罩少年救走的。原想救活他,日后好寻得那少年,没想到还是死了。”
死得好,但他告诉我此事,摆明在试探,也证明少年失踪案与他有关。不觉跟他来到无人后院,我心寒瞄他一眼道:“云海兄可找到其他线索?比如少年体型等等。”
穆云海回忆道:“那手下说比我矮,带点仙气,且习武之人气息肯定不同,但四处搜过了,没有习武之人气息,除非他是修道院弟子,或不是凡人。”
我淡定道:“云海兄相信鬼神之说?”
穆云海淡淡笑道:“何止相信,还感兴趣,也撞上几回了。”
我摆一副求知貌道:“怎么给撞上的?是神是鬼?”
穆云海回忆道:“小时候,有一奇怪大叔说要借我身子一用,我拒绝,他竟抢,好在我有护身符,他靠不过来,还伤着了,一团乌烟便去,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此时,脑海闪过的是魔罗。兴许他熬过数凡年,稍微疗伤后机缘巧合想附在穆云海身上,岂料又伤着,毕竟之前损耗太多修为,此时应该连民间俗神都打不过,就是不知为何找不到他。仔细想来,逃脱的还有长老,说不定早被接回去了。
回神,方知于不知不觉扯开少年失踪案话题。好不容易想套话,却被往事打断。我欲续问,想清楚后方知闯祸了。
我顿住,少年失踪闹得沸沸扬扬,穆云海不可能不知,兴许提及鬼神之事是故意引我撇开话题,不让我追查,也可能怀疑我的身份了。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若三殿下晓,还不一刀把我砍了归位。但街坊邻居皆知詹慈祥是病恹子,金面罩白袍少年功力高,当时三殿下尚未觉醒,以当时身子骨跑去习武简直不要命,所以穆云海应该没理由怀疑我等,何况我早把习武气息掩盖。
我稍微松口气,再赌一把道:“既然有缘与云海兄相识,总得帮点忙回报那日救小慈之恩。不知能否在寻金面罩少年或小人之事出点力?”
穆云海叹息道:“多谢尚玄兄,但我不求回报,更不想拖你下水,何况是我家事,江湖纷扰,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想自己解决。”
我淡定道:“既然云海兄不想拖我下水,我就不插手你家事了,但倒好奇金面罩少年是甚么来头,我想以我自己意思去找,若找到,也算帮你一把。”
穆云海向我鞠一躬道:“那就拜托了。”
我笑了笑,日后得计划造假像实现诺言,消他疑心。我故意逛了再逛,拖两个时辰予三殿下疗伤,省得穆云海打扰他,岂料一晃三个时辰,悄悄打开三殿下房门,他半躺坐式睡,被子已滑至腰间。我欲帮他盖好,走近发现他是盘腿坐,只盖腰间是为了遮掩,让人以为他在歇息。
我观察四周,兴许他发觉有人监视方出此下策。要说可疑,只有之前的黑影。方要离开,三殿下醒了,他说方才疗伤毕,不觉就这样睡着了,也是防眼线之策。
他下床饮茶解渴,忽然说想归府,问之缘由,只说不想麻烦人家。穆云海刚好来访,闻他决定,略着急百般挽留,三殿下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