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安懿猛地直起身,他看到尤其别过脸把水都吐了出来,眼里原本的崩溃全被此时的惊喜吞没,他立刻抱住尤其放声大哭,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那般抱得紧紧地。
“呜呜呜呜我以为你死了……”
尤最还觉得有些恍惚,整个人脱虚那般,直到听到安懿的哭声他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就趴在他胸口上不停地哭着,哭得他心疼。
他回来了,是尤其把他带回来的,就在刚才是尤其把他从沉睡中拉了出来,尤其用恐惧彻彻底底把他唤醒,虚弱的抬手拍了拍安懿的后背。
“我没事。”
安懿听到这个语气诧异的看着他:“尤最?!”
尤最抬起疲软的手抚上安懿的脸颊,这脸凉凉的,看到安懿哭成这样他很是心疼,然后将人轻轻搂入怀中:“对不起……”
安懿听着这一声又一声的对不起难受至极,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经历过的天崩地裂,
他想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伸手环住尤最的肩膀哽咽说道:“以后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
-
医院——
坐在尤最病床边满脑的为什么就跟弹幕一样在脑袋里不停地蹦跶着,为什么会突然从房间里冲出去,为什么会去跳海,是想自杀吗……
是不是他让尤其觉得心里不舒服了,现在醒来的是尤最那尤其呢?
“安懿。”
安懿回过神听到尤最在喊自己,但他没有回答就是看着床上的尤最,表情很委屈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尤最见安懿浑身shi透很委屈的模样蹙了蹙眉,心里自然是心疼,眼底的神色非常复杂,但是这里还有其他人他也不好说,加上他现在状态不太对,只好等只有他和安懿的时候再说。
他知道尤其把安懿吓到了,但是他还是想要告诉安懿尤其这么做不是做傻事,虽然行为看起来确实太过于极端,但是尤其是强迫自己扛过这段最恐惧的记忆,然后把自己拉回来,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也是刚才尤其跳入海中那一下让他瞬间记起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恐惧水,除了在水里也会是一个幽闭的空间,还是因为曾经被丢入大海中,差点葬身大海。原来是尤其的恐惧影响了他,是尤其在当时替他完全扛下了这份恐惧,而尤其如今用这种方式换他回来,就说明尤其同意他们融合的事情。
伸手握住安懿的手,指腹在他手背上摩挲着:“不怕,我没事了。”
他回来了,再也不会走的。
安懿听到这个熟悉的语调真的憋不住自己的眼泪,不敢哭出声那就无声的哭着,他现在不仅是是哭尤最回来了,还哭为什么尤其要这么做,心里的愧疚让矛盾的情绪捣乱着心情,可他见尤最这样不敢问,只能憋着。
尤最自然看出安懿想问但又不敢问,视线落在安懿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很是心疼。
尤其这家伙真的是……
想揍一顿。
检查一番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注ye留一个晚上观察便可以出院。
安懿见尤最闭眼休息着也不敢打扰,只能跟顾澎易在走廊外边坐着,彻底放松下来之后只觉得身心疲惫,再也不敢回想刚才那一幕,那种崩溃又无助他再也不想体会。
他在水里捞起尤其的时候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是没有丝毫挣扎的痕迹,就好像是故意的,又不像是极端自杀,就好像彻底解脱。
头昏脑涨的弯腰用双手抱着头,也顾不得浑身shi透贴身的不舒服,他就觉得很苦恼,很无力,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小懿,我们是不是哥们。”顾澎易把手放在安懿的脑门上。
“……嗯。”安懿没有抬头闷闷的回答。
“我相信我的直觉,就像我之前说的,尤最不简单,他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的学识他的谈吐都不像是我们这个年龄层的,我觉得他很深。然后就是今天这件事情,你们俩吵架了吗?”
“我们怎么会吵架。”
“那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就去跳海?”
“……他也不是跳海。”
“那我问你,你觉得尤最奇怪吗?”顾澎易双手撑在大腿侧头看着安懿:“你不觉得他今天说话就很奇怪,虽说平时尤最也不是那么的冷,但是绝不会像今天这样。”
安懿身体一僵,没敢看顾澎易,他怕自己跟顾澎易一对眼就露出破绽了,顾澎易这个人眼尖,而且他们又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这个世界上可以说最了解他的两个人就是骆飞和顾澎易,没有其他人了。
尤最双重人格这事能说吗?
顾澎易的视线落在安懿右侧脖子上创可贴的位置,边缘的红色痕迹让他半眯双眸,抬手摸向安懿的脖子:“你这里怎么回事?”
安懿条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脖子,慌张的咽了咽口水:“没,没事啊。”
顾澎易越看越觉得奇怪:“安懿,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