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没开,外面就传出振聋发聩的叫喊声。开了门,眼前就是另一片光景了。贵族太太小姐们坐在红色天鹅绒铺的包厢里,手里大把大把的钱像纸片一样往外丢,场中央是一个围栏,支起四面铁丝网围住高高的擂台。
擂台上有多血腥,场下就有多少兴奋地尖叫。
尹逸辰眼皮毫无预兆的跳了一下,脑子里马上想出了很多应激对策。
那保安领着尹逸辰绕过疯狂的人们走到了后场,推开一扇沉重的门进去了。
昏黄的灯光悬在屋顶有些摇晃,像一个Yin森的坟墓里飞着一只萤火虫。沙发上的男子手执酒杯,脸上皮笑rou不笑:“你看着身子骨不错,能挣不少钱。”
“你们这是什么地方?”尹逸辰想先问个清楚。
“拳赛。规则只有一个,场上只能有一个人活着。比赛按等级进行,你能打多少就能打多少钱,比三场之后可以自己决定是佛继续比赛。”
尹逸辰听明白了,只要进来了,就要打上三场。打赢了,拿钱走人,输了,死在这里。
“我打。”
沙发上的男人冷笑了一声,放下酒杯,举手拍了两下。马上有人进来把尹逸辰按在地上,旁边有个穿白大褂的人举起手中的注射器,排了气泡往尹逸辰身体里扎去。
“别害怕。这是咱俩之间的契约。来够三场,我给你解药,不够三场,你只能中毒身亡。”
注射完毕,他们放开了尹逸辰,保安把他带了出去。
回到家时已是半夜,妻子搂着儿子睡的正香。他走到窗前看了看月亮,朦胧不清,就像他的前途。
他从兜里掏出那盒一直没舍得抽的烟,在尼古丁味道里暂时让自己放松下来。
第二天早上送儿子去学校,回来的路上买了最便宜的白面饼跟妻子一人一半。照样是抱着妻子跟她聊天,下午的时候抱着她去窗下晒晒温暖的太阳。
晚上照样是在门口等儿子,不过今天是三颗nai糖。
“爸爸你今天也要出门么?”是啊,爸爸今天也要出门。爸爸这一去,就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了。
“在家乖乖的哦,要是爸爸不在家,你也能照顾好妈妈对不对?”
“对!我已经是男子汉了!”尹御的眼睛好亮,尹逸辰忍不住亲了亲。
然后他走了。带着一腔孤勇和两只紧握命运的拳头。
第一场,对手是个弱不禁风的瘸腿瘦子。尹逸辰一米九的身高,身上紧实的肌rou看得瘦子直往后退。
这是尹逸辰亲手杀掉的人,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有一颗牙崩到了他的脸上。那一刻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他跪在场上给那具尸体磕了个头。周围一阵喝彩的尖叫和嬉笑,像古罗马斗兽场上久聚不散的Yin魂。
第一场太轻松了,第二场一定就没这么简单。
第二场对手是个中年的男人。如果他把脸上的血渍洗干净,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再拿一本书往讲台上一站。他明明就是个受学生爱戴的老师。
玩命的时候就无所谓公不公平了。中年男人手上缠了纱布,纱布底下是藏起来的指虎。
一拳下去,尹逸辰从左肩头到腰直接嗞了血。热血溅在中年人的脸上似乎给他吓了一跳,尹逸辰趁他不防直接把它撂倒,结束了生命也结束了比赛。
明天是第三场了。
尹逸辰把脸上身上的血洗干净,穿了衣服往家走。
今天要好好看看这世界,说不定明天就看不到了。
他拿出了烟盒里最后一支烟,郑重的点上,每一口都吸的认真。妻子的脸越来越消瘦了,儿子的裤子盖不住脚脖了。
尹逸辰跟往常一样在送儿子回家之后就出发了。
今天的对手,是个很强状的人,腿上的腱子rou一块一块的冒着青筋和突出的血管。
分明是三十多岁的脸,却长了一头白头发。看过别人打比赛,自己也打过两场,往常站在赛场上的人无非有三种:害怕的、逼急了的、沉着的。来这里打拳的都是穷人,真正职业打拳的根本不可能来这种地方。
而今天的对手却让尹逸辰越看越不对劲:花白的头发,年轻的脸,身上暴起的青筋和血管,外露的牙齿还有一双充血瞪圆了的眼珠子。
比赛开始,那人嘴里呜嗷呜嗷的像喊着什么,却又说不清楚话。
这是一场难熬的比赛。两个人僵持了二十分钟不相上下。尹逸辰身上的伤口崩裂了,被对手下三滥的手段直接把伤口砸裂了。
等到开赛三十分钟,两个人浑身上下除了眼珠子是白的身上其余地方都是血。那怪人又一拳砸在尹逸辰伤口上,尹逸辰疼的躺在地上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那怪物要趁机扑过来解决尹逸辰,不料被尹逸辰一记直拳打在了右眼球上。
那怪物怪叫了一声,右眼球开始往外冒血,越来越多,紧接着身上的血管都一下子爆开,那怪物嘴里痛苦的哀嚎着,像一只身上满是鲜血的大猩猩在血泊痛哭。
尹逸辰没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