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家都还自欺欺人说是来了什么野兽罢了,可有一天,他们发现在祖祠门前,一个本村的流浪汉,也和当初的那些牲畜的死相如出一辙。
村长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也想学那李家夫妇连夜逃命。
结果,第二天,人们在村口发现了村长的头悬挂在那颗柳树下,身子被摆成下拜的模样对着小河。
而他的妻儿虽然没有被身首异处,可也一齐下拜于那条小河,重点是,这条小河,就是当初浅夏被沉的那条小河。
顿时,西岭村人心惶惶,不少人都猜测是浅夏被沉塘的时候化为厉鬼来索命了。那白裳初的死也是因为浅夏心中愤恨。
众人统一了意见,纷纷集资去请道士,当时的百姓哪有什么对正统道士的认知,遇见一个有点仙风道骨的人,就恨不得跪下来叫爹。
这件怪事都被附近的人传得神乎奇神,江湖上的半吊子原本打算过来凑热闹却被这村子的故事吓跑了。直到那天有个过路的老道来西岭村讨口水喝。
村民被最近的事折磨的不成样子,敷衍地给了他几碗水,老道却懂得感恩,在村子里转了几圈下来,神色凝重地说道:“此乃绝门风水,应在了村子里,便是村绝!”
村民这才知道他是有些本领的,道长都这么说了,这让原本就愁的不成样子,听到这句话,更是哀叹连天。
老道也是发愁,又掐指算了算,道:“倒不会全部绝户,还会有几家幸存。害,谁让你们将他人逼到这个份上呢?原本算是家事,一经你们的掺和成了惨事。”
有几个村民听出了老道话中有话,连忙问道:“道长怕是算出了什么?”
老道指向那条小河,语气不是很好地道:“那小河看着不深,其实深不见底,也是你们村子的命脉所在,据我所知,你们前些日子将一位女子投入河里了。血腥之气破了命脉啊!”
“造孽啊!”一时间,各人都在哭诉因果循环。
不久……白母自缢于家中。
从那个时候起,村中的杀戮才刚刚开始。
她怨气太重,杀性太盛,每晚都会有一两个人死在家里。
死的人越来越多,下一个死的会是谁没人知道,说不定就会落到自己头上,于是家家户户都开始给自己打造棺材。
他们不想逃吗?他们不敢逃啊,村长一家的例子就是在告诉人们,你要是逃,死得就越快。
还记得那个婆子吗,她被发现的时候,身上的rou正在被几只狗蚕食着,血rou模糊。
村子里的人渐渐少了,多了血腥和尸体,这是那位红衣女鬼白裳初开始血洗村子了。
她慢慢地看着所有的村民从痛哭流涕,垂死挣扎到活活疼死,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剥皮抽筋,看着这个女人,一下一下地梳着自己手上的头颅。
……
五年,整整五年,白裳初折磨了他们五年,直到陆息回带着那张九方锁鬼符回来了。
终究是,异常顺利的就将白裳初锁在了这个名为西岭村,实则可算荒村的地方。
第23章 红衣女鬼显猖狂
往事翻涌上心头,陆息回有些痛苦地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先不去想父母死去的画面。
众人也都知道了事件的前前后后,木屋中一片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不知道这样沉默了多久,顾若瑾还是先开口:“道长,事情都已经知道了,此事,您是何看法?”
她美眸之中有些难以言说的……期待?这让司无渡想起了之前在遇到水鬼俩人打斗的时候,顾若瑾对自己说的那一句话。
“悲慈众生的菩萨尚且男身女像,你们又何必拘泥于性别?”
未等细细想来,易末染已经开口:“世人的眼光从来不一定是正确的,但有些言论,的确能逼死人。”
此言一出,浅夏便抬起头来,像是终于有人理解自己一般。
顾若瑾看了看她,嘴角的嘲讽终于变成了温柔的笑意,她俯下身去扶起来浅夏,眼睛却一直盯着她,道:“整个村子的人……都诋毁你们了吗?都支持村长的决定吗?都罪有应得吗?”
一连三问,把浅夏问愣了。她依稀记得,还是有几户人家不顾村长村民的反对不满给自己送过吃食。
在自己要被沉塘的前一晚,和自己承诺会照顾好白母……
浅夏的泪水决堤一般:“终究还是我们错了吗?”她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第几次情绪失控,只想放声大哭。许是,想将沉塘前心中的绝望都哭出来吧……
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安慰,顾若瑾心痛的是那一整村的人,朱俞呈不屑于这些儿女情长,易末染和司无渡则做不到感同身受,陆息回又碍于自己父母的逝世……
不知过了多久,浅夏哭的发不出声了,这才被易末染收回了木匣子。
眼看天近正午,易末染站起身,看着门外远山,沉声道:“现在去西岭村,势必要在天黑之前布好阵法。”
“你们生前受了多少委屈,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