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见面前一张芙蓉秀脸,双颊晕红,星眼如波,眼光中又是期待,又是羞涩。浅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毫无意识地道:“好。”
仅这一个字,给了白裳初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这看似草率的对话,包含了这两个姑娘每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她们怕,怕世俗的眼光,怕父母的失望,怕不能天长地久。
可她们今天还是说出来了,一切的结果都足以知晓。
白裳初看着浅夏红扑扑的小脸,笑着伸出手捏了捏,却惹得浅夏恼羞成怒地转过身。
她轻轻走近,从后面环住了浅夏的腰,头搁在她的肩上,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
第21章 浅夏的“天作之合”②
“逆女!逆女啊!!” 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从村里西边的一处屋子里传出。
浅夏与白裳初双双跪倒在地,承受着来自裳初父亲的怒气。
要说这浅夏,身世可算是比得上那茶楼里说书人说的故事。
浅夏,其实是白氏夫妇年轻时捡到的,当时她被一床Jing致的小被子包着,白氏夫妇从西岭村那条唯一的小河旁看到了白白嫩嫩的她,心中心疼又欢喜。
白母那时也年轻,不懂得顾虑以后的日子,觉着自己正好还未有所出,便觉得是老天赐下来的娃娃,央着丈夫将她抱了回家。
又因为二人成婚之时刚入夏,便给这位“老天所赐”的女娃起名:浅夏。
后来一连两年,白母还是没有生出一儿半女,她更是觉得浅夏是上天所赐,为自己难过之余,也欢喜这位娃娃的到来。
可就在白氏夫妇真正接受了浅夏在心中的地位时,白母怀孕了。怀胎十月,生得一女,取名裳初。
这白裳初出生后,夫妇二人对待浅夏的态度就有些微妙了,从之前的逢人就夸,到如今的只字不提。
原本姐妹二人一起长大,朝夕相处没有什么不好,直到那天她的父亲因为一桩事喝多了酒,这才在白裳初面前说出来当年的事。
自此,白裳初便对待浅夏更异于对待旁的女子。
如今算来,浅夏倒年长白裳初两岁。
……
“父亲,女儿知错,您别气坏了身子。”白裳初看着气得发抖的父亲,心里终究不忍。
裳初父亲见她这幅关切的模样,趁机道:“倘若知错了,那便不能阻拦我们将浅夏嫁给邻村村长的长子。你们以后也不必相见了。”
浅夏听的脸色煞白,既担心父亲的身体,又不愿出嫁。
白裳初闻言,一步也不肯让:“父亲,女儿知错,但女儿不改!您二位既然不是浅夏的亲生父母,哪有资格决定她的夫家?”
白父简直没有想到她敢对自己如此说话,直气的扬起了手要向白裳初甩一巴掌。
浅夏即便被吓的脸色惨白,却也本能地冲过去,“啪……”巴掌落到脸上的声音异常清脆。
却是要把白裳初的心,给疼碎了。
白裳初他们家闹出的动静,不一会儿传遍了这个不大的村子,盛夏时节,夜晚的人们本来就在家里憋闷的慌,打算出来散散步却意外知道了这样一桩事。
一群七姑八婆叉腰冲了进来,其中一个嗓门大的,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喊着:“快看看啊,老白家出了两个不知羞的妮子,竟要成亲,可算是臊死我这个老婆子了。”
白氏夫妇被这场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跪倒在众人之下受尽唾骂。
“老白,老白!”白母惊恐地喊着,众人总算把注意力转移过来,却见白父已经在地上抽搐,像是中风了。
几个人看情况不对,赶紧去找大夫,而剩下的人分两拨。
一拨人忙着安慰白母,一拨人还在继续骂着白裳初二人。
白裳初也傻了,她愣愣地坐在地上,一句话说不出来,看着床上还在抽搐的父亲,她狠狠地磕了一头。
这一下可不轻,直磕的白裳初额头冒出血丝,浅夏伸出手,替她轻轻拭去眼角的几滴泪,良久才开口道:“其实,我们此生不再相见,彼此过的都幸福也好。”
白裳初闻言,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咬着牙忍痛道:“不!我白裳初承诺的事,坚决不改!”
浅夏又何尝想呢?她又何尝想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
白裳初和浅夏都沉默了,她们手紧紧地牵在一起,不去理会耳边的谩骂唾弃声。
大夫到了,白父真的中风了。各位村民可算是找到理由,嚷嚷着把她们俩个绑去村长处。
“依照规矩,女子与女子相爱,此罪当沉塘!”村长的口中念出这么一句冰冷的话语,直冰的浅夏二人浑身冷战。
白母已经哭的不成样子,可还是在央求各位村民放一条生路。可那些村民丝毫不顾昔日的情分,一个个义正言辞地说这是规矩,更有甚者,还仗着读过几年书便净拿那些晦涩的八股文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一个个村民的行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