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在我这会儿还能坐这儿好好吃啊……”薛眠都无语了。
费南渡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淡淡道:“她很坦然,自我认识也很清晰,你知道或不知道,于她而言没有任何影响。所以,别有不该有的压力。”
“那你别让她知道我知道了,”绕口令似的,薛眠捋了捋舌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会表现得和之前一样。这种事除非当事人愿意说出来,否则……”
否则面对的可能就是千万人的另类目光与口诛笔伐。这圈子太小,于不懂、不接受的大众来说,这圈人就是异类,是怪物,甚至是有病在身需要赶紧送医抢救的。
所以比起到时候当着面对姜蒙说一声“我理解并支持你”,薛眠宁可选择假装不明,以期对方和自己在往后的照面中还能依旧自然。
起码这样绝不会伤到那个姑娘。
“这事……你还对别人说过吗?”薛眠又问。
“没有。”费南渡道。
“……那你干嘛告诉我?”薛眠不懂。
“因为觉得你需要知道。”费南渡看着他。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薛眠当即摇头:“我并不想窥探别人的……”
“告诉了你,”费南渡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烟叼在嘴边:“以后就不用误会我会和女助理有什么了。”
“…………”
我什么时候误会你跟女助理有什么了?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误会什么了??
我凭什么要误会啊???
简直不能更无语,薛眠一脸懵,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拨了拨嘴唇,半天没说得出话来。
“怎么只吃辣的。”费南渡扫了一眼薛眠的餐盘,夹给他的菌菇汤里的食物几乎没动,还是只吃他自己捞的那一堆红油发亮。皱了下眉,将手边一个干净的餐盘挪了过去,以替换那盘他看不过去的红亮。
“……你干嘛啊?”
薛眠看见了,立刻语气不满的在旁边叫。
“不干嘛,”费南渡将那只换下的盘子往垃圾桶里一扔:“不许再吃。”
“不是请我吃饭的么?”薛眠不服:“请我吃饭不应该是我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
“好。”费南渡掐灭烟头,转过脸看着他:“那吃吧。吃完去看医生,开点抑菌药。不准说不,自己选。”
还选什么选?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最怕的就是打针吃药,选个鬼?
眼梢斗转,看了看面前这只干干净净的新餐盘,又看了看那张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盯着自己的脸,薛眠无语挣扎半天,最终缴械投降。
一脸不服,气鼓鼓的拿起汤匙,用力舀了一勺菌菇汤里的青菜虾滑乱七八糟,“哐噹”一声往盘子里一扣,脸上明码码的写着怨气冲天,埋头闷声吃起来。
“简直了……”边吃嘴里还边小声嘟囔。
费南渡稍稍侧过身体,嘴边噙着一点淡淡的笑,看着薛眠行不由衷吃得憋火,心里却觉得许久没有这样自在有趣了,无端的满足。
“一会儿陪我挑件东西。”费南渡抬表看了一眼时间,已近八点,最多再半小时就该出发去机场了。
“什么?”嘴里包着一口牛rou,薛眠睁着一双被雾气熏得水汪汪的眼睛抬起了头。
有汤汁不慎沾在嘴边,费南渡拿起纸巾,伸手过去要给他揩干净。薛眠敏锐,一见那动作就知对方要干什么,正要偏头避开,费南渡却先开口:“躲什么,我有这么可怕?”
然后就在薛眠愣神的一瞬间,手指一抹,擦净了那点nai白汤汁。
“没有,”薛眠有点心虚,把头转到另一边:“我不习惯这样。”
“不要怕,”费南渡望着他笑了笑:“我不吃人。”
一阵喧闹的欢笑声隔着包间门传进来,锅里的食物才动了一半,薛眠却饱了。费南渡更是没动几口,正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是聊天界面,像是竖条罗列的表图。
“我好了。”薛眠擦了擦嘴。
“嗯,”费南渡划动手指点进下一页,维持着低头的姿势站起身:“走吧。”
直到出了包间也没人来结账,想必是姜蒙走之前结过了。火锅店在购物中心顶楼,坐电梯到四楼就是购物区,每家门店卖的都是顶级的高端大牌,有些甚至在国内都只有一两家直营店。
费南渡行在前面,径直走进一家法国奢侈品店。柜台小姐一见来客风度翩翩气宇不凡,定是个消费能力不同凡响的,赶紧微笑着快步上前接待:“先生晚上好,欢迎光临。请问您想看点什么?我可以为您推荐。”
费南渡朝她点了下头:“领带。”
“好的先生,您这边请。”
柜台小姐说着,又见一个一身休闲打扮的年轻男子跟着走了进来。来人生得眉宇清秀俊朗,姿态亦是玉树临风,要不是剪着一头利落短发,倒像东亚台里常播的一个中国古装片里的翩翩小公子。
“先生您好,”柜台小姐对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