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同的是他从未待过超出半小时,每次面对江岸,看到他修长有力的肌rou一点点拉开, 又卷起,
再看看自己皮包骨的手臂, 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白散往往待不到十分钟,要锻炼也得悄悄锻炼。
要脸。
连续换了五次药之后, 他那颗病了的牙齿终于不再折腾, 但是每次江岸一碰, 取出棉花,还是会隐隐酸痛。
说是不痛后能堵住, 然而牙齿一到关键时候就有知觉, 江岸也无奈,只能让他再换上几次药,等彻底没有感觉再说。否则没好全,几天后会肿起来,还要再重新打开治疗。
被吓得脸色发白的白散一个字不敢吐, 乖乖听从江医生的建议,说什么是什么。
又到一个周五,江岸提前两天告诉他要去出差,外国,三天后才能回来。
白散当时愣了一下,面不改色点了点头,三天而已。
是重要的工作上的事。
在这期间,论坛上又有一个玩家来联系他,是个新人的帐号。
id:木恩。
他没说看过白散多少视频,没说欣赏他的打法,也没说有多喜欢匕首。
只是讲,“能做到。”
随即打过货款,发来地址。
白散已经挑过太多了,也见过太多人对他的武器感兴趣,说着以后一定会怎样怎样的承诺。
这次他没有犹豫,两秒就同意。
说实话,有些着急了,连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
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可能正因为没有过多接触,不了解,心里才会产生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觉得木恩一定会好好爱护他的匕首。
并且光凭借木恩一张全黑的头像,便认为安全可靠。
第二次打包武器,感觉很熟悉,却不算好。
白散也没有多不习惯,如果是之前,突然说要放弃匕首,当时就被别人拿走,他或许誓死都不同意,但是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的那些不舍,纠结,遗憾,也都在时间里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如同一个溺水的人,他落入水面,看着陆地上的景象,他挣扎着,直到脖子都被淹没,坠入汪洋大海,他看不到边际,知道没有人能够救下自己。
他望着深海里暗淡的阳光,感知着身体一点点,慢慢地缓缓下沉,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也只是这样了。
白散发走的那天,正好赶上江岸离开,他还了钱,上午刚送到快递点,装车发走,下午江岸就提着小型行李箱,前往外城。
江岸不在的第一天,匕首也离开。
晚上白散躺在床上,目光虚浮没有着落,他一直望着空中,兜兜转转,落到书桌上。
一摞书,一个小台灯,还有空空荡荡的桌边一角。
那里原本是有一个匕首的,陪伴他五年多。
会不习惯,但也难免,会过去。
白散这样说服着自己,恹恹地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闷头睡去。
凌晨四点惊醒。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打开手机,无意点开和江岸的聊天记录,上一条停留在一周前,他小心翼翼问江岸在他将睡着的时候说了什么。
仿佛还是昨天。
白散怔怔地望了半晌,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又戳,之后看看时间,凌晨四点。他皱起眉毛,久久的,没有发送过去。
外国,此时应该是傍晚七点。
.
外国。
“要属最身体好的还是江岸,”石蒙认命地提了满手餐盒,挨个分给队员,“瞅瞅你们一个个,都睡一整天了还没倒过来时差,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石蒙,原1E俱乐部战场分部射击手,因伤退役,现战神赛带队教练。
队员们一个个赖在沙发椅上,瘫成了饼状。
“哎哎哎大蒙啊,哪有一整天,别乱说。”
“就是,况且一天算什么,别叫我,我还能再睡三天三夜!”
“这怪我们吗?不怪,明显是江哥太非人类了!不能比的。”
“还跟我贫,”石蒙横着眉,各拍了他们肩膀一巴掌,“也就是现在,等——”
江岸抬了抬手,止住石蒙将脱口的话,“你知道的,我是常年失眠,哪有你们讲的那么夸张。”
说完,他垂眼抿了一口咖啡,淡笑着放回小圆桌。
“哦,”石蒙转转眼睛,有意无意瞥向他一直拿在手里的老人机,凑近了说,“知道的知道你是失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被哪只小妖Jing勾走了魂儿。”
江岸哑然失笑,握着手机,抬起来看着教练目光戏谑,静两秒开了开口,似乎想解释下,他盯着灭掉的手机屏沉yin一声,忽而又弯起唇角,莫名其妙地径自笑开了。
“我靠靠靠靠靠——”石蒙搓了搓胳膊,“你这是什么表情,酸酸甜甜草莓味初恋?放你身上太违和了!”
旁边的队员紧绷住脸,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