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喝一点这个吗?”白散抱着浅粉色的酒,挪步到江岸面前,举得高高的,仰着小脑袋满眼期待。
江岸放下餐具,屈指敲桌面,“那是杜松子酒,四十度。”
“没关系的,我酒量特别好!”
白散大言不惭道,仿佛江岸已经同意,笑得眼里都酿出了酒色,半点没听出话中的警告,他还挺了挺胸膛,特别有自信。
江岸被他一副小酒鬼的样子逗笑,不再提醒,启瓶,配上冰块倒了两杯。
甜食配甜酒,人生一大大喜事。
白散小小抿了一口,微微酸涩,回口略带绵软的甜。他眯缝着眼,彻底倒在椅子上,似乎看到世界都由糖果组成,墙壁是白巧克力,桌子是果汁软糖,空气香香甜甜。
果然是瓶好酒,没选错,他望着天花板傻乎乎地乐着,两三口喝完,盘子里的食物再没动一口,把吃了不到一半的小栗子糕悄悄藏到一片用来装饰的菜叶后面,俨然一副吃得干干净净,没有剩饭的好孩子模样。
紧接着,白散瞅瞅正慢条斯理切牛排的江岸,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他舔了舔嘴唇,有些费力地抱起酒瓶,醉眼又倒了一杯。
“再吃一块板栗酥。”江岸忽然出声,头也不抬地说。
正悄悄咪咪倒酒喝的白散被吓得抖了抖,手上一晃,酒ye洒到杯外,他心疼地看了一眼,又抬头小心谨慎地望向江岸。
视线交织瞬间,他直愣愣地张开口,打了个小酒嗝,下一秒,红着脸猛地缩起脖子,伸出一根手指头推了下自己餐盘,移开两厘米。
“不要……我已经饱了。”板栗酥哪有酒好喝。
说着已经饱了的白散,两杯酒进肚,浑然不知醉,趴在桌子上拿起酒杯,暗戳戳想倒第三杯,紧接着就见酒瓶从眼前消失。
视线的尽头是没收了酒的江岸,挑眉,“还想喝?”
白散抿抿唇,放下面的手不安分地揪着餐桌布,却识时务地摇了摇头,又看眼还剩下一大半的酒瓶,收回视线,一声不吭,陷入自闭。
过了一会儿,他听话地夹起一小块红豆酥,慢吞吞一点点咬着,吃进肚子里的还没有掉在盘子里的碎渣多。
直到一块红豆酥吃完,他仰着头望了望江岸,不说话,在江岸看来时就耷拉下脑袋,一脸难过,把盘子里的酥皮戳得更碎,拖长了尾音唔哝软语。
“再让我喝最后一杯好不好嘛?它真的好好喝,像饮料一样,并没有酒Jing的感觉,我再喝十杯都不会醉的。”
江岸并未退步,眼底漆黑幽邃,僵持几秒,他揉了揉眉心,无奈应允,“最后一杯。”
“嗯嗯嗯!”
白散连忙应下,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浑身上下写满开心,小口小口地抿着酒,仿佛喝下琼浆玉露。
第三杯酒进肚,白散放下空酒杯,靠着椅背舒服地摸摸小肚子,回忆着嘴里残留的酒香,世界晃晃悠悠。
他再一抬眼,坐在对面的江岸用过餐,抽出纸巾,惬意擦拭着并没有食物残留的干净嘴角。左手边,是一杯浅浅喝过两口尚且满着的酒。
“江先生,”白散不自知地歪了歪脑袋,迷迷糊糊望去,“您不喝了吗?浪费是不好的行为,被院长看到是要写检讨的。”
江岸垂眸扫过他藏在菜叶后的半块红豆酥,似笑非笑,“所以,每次有不想吃的食物都藏起来?”
装傻的人傻傻呼呼地转移话题,“江先生,藏起来是不对的,让我帮你喝掉吧。”他拍了拍鼓鼓的小肚皮,“有多少都不在话下。”
“你已经醉了。”
“可是我真的还能喝,再有这么这么这么——”小醉鬼伸展胳膊,在面前努力划了一个比自己还高的圆圈,“这么这么多,我都能喝下去,而且醉了的感觉也不坏。”
江岸一语敲定,没有转圜余地,“明天会头疼。”
小醉鬼扁了扁嘴,跳下椅子,还记得不能光脚,呆呆地绕着椅子原地转了三圈,找到小棉拖,趿拉着啪嗒啪嗒走到江岸身侧,揪着他衣角摇了摇,声音软软糯糯地撒了个娇。
“江先生,再让我喝一口好不好,只要小小一口。”
“不行。”
“江先生,那你摸摸我的头发好不好,今天你都没有摸过。”
江岸抬起手,无奈地揉了揉他头发。
“江先生,我好喜欢和你住在一起,每天起床睡前都能见到。”
江岸撑着下巴,薄唇微抿。
白散受到鼓舞,小尾巴翘了起来,近一步蹭过去,“江先生,再让我喝一小口酒好不好?”
“不好。”
“好的吧,”白散又挪过去一小步,抱住他手臂轻轻摇了摇,委委屈屈,“江先生,那我明天可以再喝一次吗?”
“一杯。”
白散乖乖点头,仰起脖子,脸颊贴着他掌心蹭了蹭,“江先生,我可以申请提前预支吗?”
“不可以。”
“江先生,我好期待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