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好像面对刚出生的小婴儿似的,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摸坏了哪。
白散看得好笑,对她突如其来的‘缘分’彻底放下心防。
林梨自知这借口用得太假,sun已经看了出来,也落落大方,手上一用力,把黑布罩着的行李箱推过去,凑近些,压低了声音。
“我直接带了过来,现金,三倍价,一分不少,就像之前说过的绝对会好好爱护这柄匕首,我实在喜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看行不行?”
虽然隐约有预感,白散还是被这一出整懵了,他反手推还行李箱,义正言辞拒绝,“欣赏就是欣赏。”
任凭林梨再三承诺,白散誓死不松口,最后陪着用生无可恋的林梨把一箱子现金存进了银行,看她返程才松了一口气,叹声聋子不怕雷。
胆子大。
四点差一刻,他从机场出来,外面果然下起了雨,天是灰的,和着风雪,人声,车声都淹没。
他裹紧了身上的棉服,跑进雨里,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下了车,他跟随刚下班回来的制服男一起进小区,到单元门,已经浇了半头,浑身发冷,他一伸进口袋,除了手机,空空荡荡。
一片城墙都褪了色的日落时分,大雨如雾,沿着屋檐边缘大滴大滴滑落的雨,砸开一朵朵小水花。
白散呆呆地望着需要刷门禁卡才能进入的单元门,努力回想自己的钥匙和卡是在跑的时候丢在了哪里,还是落在咖啡厅。
半晌,他抱着胳膊蹲在地上,傻傻地看着几步之外的暴雨,欲哭无泪。早在出门的时候,纠结拿不拿伞,而忘了拿钥匙,
还好带了手机,房东那里有备用钥匙,白散打去电话,得知房东正在外面办事,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回家送来钥匙,到时会拨来电话。
他连声道谢,挂断电话,瞅着一样趴在檐下避雨的流浪猫,同是天涯沦落客,默默问了声好。
他和蒋乐乐、赵庞籽建了个个小群。在得知他记得不带伞,不记得带钥匙,以至于现在蹲在单元门口看雨景后,蒋乐乐刷了满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庞籽就很有良心了,发过一串表情,“小太阳小太阳小太阳”……
可能是出于望梅止渴吧,尽管身处雨天,但他心里有一个无比灿烂的小太阳。白散面无表情地想。
蒋乐乐有样学样,再次屠屏,表情“钥匙钥匙钥匙”……
忍无可忍。
受着风吹雨打抖个不停的白散回以表情成绩一百分。
两人立马蔫了,随即是“掀桌掀桌掀桌”……
白散嘴角扬起一个小弧度,叹了口气,抬起头便看见从医院后侧入口推门而出的江岸。
将近六点,江岸的视线移开腕表,撑起伞。
雨暮里突然扎进一团身着艾草色棉服的小粽子,不管不顾地一脚踩进雨坑,踢踢踏踏跑来。
他平和的唇角微微一勾。
“江……江先生,”小粽子跑得很快,三步之外慢下速度,止住了迸溅的水花,气息不稳,“您刚下班吗?”
江岸偏了偏雨伞,否定,“临时来取材料。”
小粽子小小的“哦”了一声,仰起脑袋,蹭了蹭落下脸颊的雨迹,眼巴巴地望他。
“您还没吃晚餐吧?”
江岸低着头,微颔首。
“我会做非常好吃的糯米饭,还有非常非常好吃的nai酪炖年糕!”小粽子乖乖巧巧地说。
都是些软软糯糯,黏黏呼呼的东西,难怪是个小粽子。
江岸远望雨雾中的高楼,不置可否。
“我还会讲睡前故事,”小粽子悄悄挪近了一点点,“小红帽人鱼公主卖火柴的小女孩我都会。”
小粽子又挪近一点点,抱起他的手掌搭在自己小脑袋上空,小小声说,“我还有很软很软的头发,可以让你摸,虽然它现在shi漉漉的。”
江岸低笑一声,看小粽子扭扭捏捏地揪着手指,等后话。
小粽子转过身,指了指后衣帽上两个圆嘟嘟的小耳朵,继续增加筹码,“我的小熊耳朵也很软,你要揪一揪吗?”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铃声,小粽子打了一个激灵,猛地掐断电话,扭过脑袋红着耳尖,支支吾吾说,“是……是推销电话,不重要的。”
江岸斜看一眼,似笑非笑。
一辆车驶入小区,红衣女子拎着大串钥匙撑伞下车。
发着呆的小粽子忽然一抹眼,一本正经地鞠着躬,头发软趴趴地垂下来,耳根连着脖颈红成一片,他突然提高的声音,盖过淅淅沥沥的雨和混沌无边的夜。
“我想……想和您同居一晚!拜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完结了
.感谢在2020-06-21 22:42:45~2020-06-23 15:38: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ye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