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在你同桌那。”
“你抄一页我抄一页!搞快!哎——”后桌看看她的背影,降低声音:“大小姐怎么了?谁惹她了?”
“你没看学校大群?有图有真相,她昨天被高乔乔怂恿去拿白茶联系方式,被拒啦,也没什么,主要是不知道哪个级的拍了照,估计是看她不顺眼咯。”
周善友摆开作业,周末的作业是有点多,她没能在接连的课外补习班中获得喘口气的机会。话都听清了,又不是聋子。
脸趴在书堆里,头发散开遮住光嘟囔——
“都怪你。”
“早啊善友!”她的同桌回来了,高乔乔扎着丸子头,心情很好的样子:“我给你带麻薯!草莓的呢,我看见白茶买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话听着刺耳。周善友猛地抬头,甩开桌子上的东西:“我又不是特别喜欢他!你什么意思啊,别假心假意了可不可以?”
“善友...我哪里做错了吗?”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昨天不是你怂恿我?还有那个照片不就是你拍的吗?”
“我哪有...善友你怎么,不是我真的...听我说..”
“我听你说?听你狡辩?你有病啊白莲?”周善友此时已经是气在上头,她只觉得自己交友不慎:“调位。”
当事人只是缓缓蹲下哭,可太恶心了啊。
艺术来源于生活,电视剧里有的现实也有。带镜子的厕所与更衣室永远都是垃圾匣子,流言蜚语从这里无限扩大。
她坐在最后一间隔间里,手机开了机回复信息。对方是别的学校的学生,不是没见过,社交软件上加到的。
高乔乔将手上的水渍甩甩,溅到镜面。
“乔乔。”夹子女生蹲下看看每个隔间,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脚裸停留在地板上。只有破烂的水管导向下水道。
“没有别人,你告诉我呗,是你拍的?”
“你还不笨啊。”
“那你为什么反驳她啊...虽然她人真的蛮差劲,但是,闹翻之后,你不就拿不到高年级的微信了吗?”
“我拿到了,谁要管她啊?你知道学长跟我说什么哦,他加了我,说:“哦!记得了,善友的小跟班”——”
“那你也没把她当朋友啊,你也够损的。”
夹子女一番话令她发笑,高乔乔反问:“那你把她当朋友了?她也没有觉得我算朋友吧?”她靠着墙壁打量镜子里的人,也不算难看,怎么就是小跟班而不是同等关系呢?
“算了不说她了,走吧,快上课咯——”
隔间的反锁开了门。
“已中断录音。”
——晚间放学
“拜拜!”
打完一场球,学弟们跟他招招手就纷纷跑路。白茶将球带着懒懒散散出了校门。他哥最近好像蛮忙的,一直很晚回来。
“大学辅导员有这么忙么...”摸摸头发,后颈闷得慌,确实是过度发热。
看看时间点,按理来说学校北门附近街道,晚上六点整会有一趟车能到文成大学,差不多的话可以等哥一起回家,他为节约时间抄了小路。
学生时代谁回家走在路上没遇见过街道在修的店面。
前面一点,老远听见戴着安全帽的店铺老板喊:“后生仔,往大路走,小心点!”好心劝告当然听,白茶点点头绕了一点距离走。
“那边那个同学!听见了吗?同学?”老板的声音依旧在,路人很难不望过去。可当事人好像没听见什么。
白茶留心看见了同校的校服,红白配色,实在是明显的配色。他探头看过去,女生好像在哪见过,他不是流氓,他是脸盲。
“同——学?”
狗血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那拆迁店铺的招牌滑了下来,钢筋水泥里断裂的声音刺人耳。
来不及思考,她就在前面离他不远的位置,直到他一跃碰着了她的背部,拉着她的肩膀往前带——
“砰!”
招牌砸了地,白茶挡在女孩身下,做了个人rou垫子,呛了满空气灰尘:“咳——咳!”他摸摸她的头,替她挥开四周的浊气,怕她吓着,轻轻问她:“同学,你还好吗?”
“...白,白茶?”女孩抬起头,竟然是周善友!
明显也是吓了一跳,带着耳机听着单词,她没注意路上的情况。对于突然事故的惊奇她很快镇定下来,有更惊讶的事——救她的白茶留着长发!
周善友没顾得上捡起自己扯断了的耳机,她睁大了眼睛伸手拉起白茶的发:“原来你,一直戴的假发...可是,为什么...”
白茶骤然伸手摸摸后脑勺,手肘被水泥地上的沙粒磨破了皮,确实空落落的。
平日里带的假发本来就有些松,发网大概是断了,长发被别人看见,一时间语无lun次:“不是,那个请问,我认识你么?...麻烦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周善友沉在震惊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