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江愣住了,结结巴巴地问:“谁?他……你说陈姜生和谁!?”
周彤烨脸上戴了一天的Jing致妆容,漂亮得近乎妖异,闻言冷哼:“谁?还能是谁?都登堂入室一个桌上吃过饭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病,这种人陪完这个陪那个,难怪你们家还给他恢复名誉。”
全部信息对号入座,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个纪哆。
陆江江脸色煞白,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这也就难怪过年那段时间,有个老板上门,闲谈中有意无意提起苟延残喘的纪家和那些破事,这种亲子弑父的劲爆话题经得起反复地讥笑,然而陈老实却开口说,不是那孩子。
陆江江还以为他是顾及陈姜生和纪哆关系好,怕传出儿子和这种人交好的流言,影响陈姜生的名誉,万万没想到背后还有那么一出。
教坏陈姜生,这罪名够纪哆千刀万剐了。
刚才还被愤怒障目的陆江江可算冷静下来,拎起皮包,一缕芳魂似的出了周家。柳暗花明又一村,陆江江想,反正陈老实也不知道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她还有机会。
于是回家之后,陆江江假装不解为何周经理全家搬离,平淡渡过两日,她端了点水果进书房,若无其事地向陈老实说,好像有人看见陈姜生和纪哆在学校里搂搂抱抱,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这像什么话。
陈老实缄默不语,眉宇间深如沟壑的皱纹仿佛在一点一点加深。
陆江江知道他这是在沉思,以为他听进去,便蹑手蹑脚地退出去。
但是陆江江忘了,她曾经兵行险着,拿陈姜生给乔朝支票的照片,说是包养学生,还是男学生。
翌日陈老实出差,临行前特地叮嘱秘书让儿子过来送,他不来,自己也不上飞机。
随行人员目瞪口呆,完全不能get陈老实的老顽童模式。
陈姜生还是乖乖到了机场,VIP室里,陈老实把他拽到角落里,严厉警告:“我可告诉你,在外面少吃人家小哆豆腐!”
“……”陈姜生,“……没有!我什么时候——”
陈老实唬着脸,截断他的话:“还说没有!人家都看见了!就搁学校里!”
陈姜生的确有天在科大搂着纪哆啵啵又啾啾。
“老大不小的人做事就不能有点分寸!你脸皮厚不要脸,人小哆还要呢。”陈老实煞有介事地批评,又挂上一脸男人都懂的表情,“你就不能在家里吃够了再出来!”
“……”陈姜生委屈,“有你那么说亲儿子的吗!”
“疼你二十多年还没疼够吗!我现在就专捡小哆一个疼,可劲儿疼!”
陈姜生恨不得以头撞墙,当晚回家告诉纪哆这件事。
纪哆哈哈地笑完,满不在乎被全校师生看过,重点全在:“伯父出门带二十来人,要是飞机小点,就是包机啊!”
陈姜生不假思索,翻出两只玻璃杯倒红酒:“他不包机,倒是我出差就让特助包机,还是更疼我。”
“胡说,最疼我了!”纪哆欢呼雀跃,连体婴儿似的纠缠地进了卧室,“话说,你的球技就是出差时在矿上学的啊。”
陈姜生端着两杯酒还被他八爪鱼似的缠,就这都稳稳当当。
煤矿大都偏僻,娱乐设施没城市那么五花八门,美食和球类运动永远是工人们下班后最喜欢的娱乐活动。陈姜生不仅学了一手篮球,乒乓球和羽毛球也打得挺好。
纪哆扒着他的左胳膊看完又看右胳膊,再戳戳,眉头紧锁,一本正经地评价道:“是不一样粗了。”
天旋地转,纪哆被抱着转了一百八十度,一阵折腾后当睡衣的宽松T恤狼狈地掀起来,露出白嫩的小肚子,明显是被喂胖了。
胖了就宰了吃呗。
反正当事人都不担心被看了jian情,陆江江以为陈老实憋着口气攒大招,美滋滋地坐等他回来后大发雷霆。
没想到陈老实的特助先一步打飞的回来,带来一份人员调动安排。
其中有陈真源被调到陈信旗下全资控股的公司,地方坐飞机都得五小时,说好听点是空降总经理,说难听点是流放戍边永不重用。
这下陆家母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年都过去了那么久,陈真源拖着迟迟不走,就是奢望着留在陈信本部的机会,没想到等来等去,却是这样的结局,他急眼了:“妈,你不是说有希望了吗,爸对陈姜生彻底失望了?他都当经理了!名单上也没谁替他啊!”
陆江江这几年颇有些狗急跳墙的架势,一急起来就难面面俱到,的确留下许多破绽。不过也是她人心不足蛇吞象,自以为是地劝道:“你要当孝子,别忤逆你爸,让你上任就上任,赶紧收拾东西去。只要妈还留在这,就还有机会!”
陈老实一走小半个月,还是惦记着给纪哆炖鱼吃提前一天回来。
小孩不吃鱼怎么行,不吃鱼怎么聪明伶俐!
当天晚上,陆江江扭扭捏捏地敲开书房门,问:“老实啊,姜姜和纪哆哪事准备怎么处理,听说都住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