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女声冰冷冷的没有安全感,纪哆因为大梦忽醒的缘故浑身柔弱无骨,一上车就忍不住寻找熟悉的气息靠近,大衣下是坚硬却极有安全感的臂膀,让人不忍心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陈姜生:果然很欠揍,找机会套麻袋然后......
第17章 娇气
窗帘的缝隙里泻出夜的微光,纪哆从醉酒中惊醒,手机上定的三个闹钟一个都没响,离他和陈姜生约定的晚六点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
甚至连一条消息一个催促的电话都没收到。
纪哆匆忙打过去,是一阵阵“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冰冷的机械女声。
陈姜生轴到望尘莫及,纪哆怕他铁了心一直等下去,又或是寒了心再也不理人,赶紧掀被下床。他身上穿着干净舒适的睡衣,不用想也知道是纪闲云换的,只有他弄得动自己。纪哆发梢间还弥漫酒味,他砸咂嘴,似乎还吐过,赶紧冲向衣柜。
砰!
“嗷!——我的妈呀!”
纪闲云在楼下听见动静,三步并两步上楼,推开门就看见纪哆坐在实木地板上抱膝惨叫,显然是奔向衣柜的途中撞到了膝盖,“慌什么,正好你醒了,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爸!我闹钟没响!我还约了人迟到了我得立马过去!” 纪哆一个劲地冲向衣柜,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套好T恤才反应过来,“啊?爸,你说什么。”
纪闲云仿佛没有说过那些话,微微一笑:“你手机上的闹钟是我关的,才把你从酒店里拖回来就响个不停。”
他习惯于追寻仪式感,任何事都要分门别类地庆祝一下。
纪哆出国寻名师辅导更是头等大事,办得比他的成年宴还隆重,纪闲云包下酒店的两个厅不够,还包下了一整层客房,供醉酒的客人随时休息。结果他一个不留神遭到调虎离山,所有人逮着大好机会把他视做金玉的宝贝儿子灌得酩酊大醉。
纪哆骤然翻脸:“爸!你真是的!我约了人的!”他一边套裤子一边找鞋,酒Jing的作用导致大脑混沌,看不见此刻纪闲云黑如乌云的脸色,四肢也在歪歪扭扭的失衡,险些摔个大马趴。
“那你去吧,司机不在,自己打车吧,路上当心,早点回来。”纪闲云想等他回来再说也一样,他若无其事地拾起地上的运动鞋,“听顾凌说他们混着灌你的,阿姨熬了醒酒汤,喝一碗再走吧。”
这一晚,谁都不曾注意他儒雅英俊外表下的有口难言。
“都什么时候了还喝!都怪你!”纪哆像往常一样同纪闲云闹小脾气,而纪闲云有无限宽广的胸怀,像广袤的海洋,习惯于包容儿子和妻子的各种无理取闹。
那天晚上无星无月,夜空黑如浓墨,万家灯火出奇的明亮,路边的夫妻水果档在为一点鸡毛蒜皮争吵不休。
纪哆用叫车软件叫了车,坐在后排,只觉得一颗心在混乱中跳动不停。
如果没有一门心思着急忙慌地赴约就好了,也不会到头来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剩下。
他不止一次这么想,每一次心脏都狠狠地抽搐,然而命运已经牵引他走上一条孤独而狼藉的殊途。
纪哆不是很能睡,年轻的身体让他可以轻松的颠倒昼夜,无视不同国家的时差,期末考试通宵复习考场上也一个盹都不带打的,但非常难叫醒。
——如果不是梦到纪闲云,做一晚上梦的纪哆起床气大发,能把整栋楼咻咻咻发射到外太空。
在此之前,纪哆从来没梦到过纪闲云,因而此次他怀疑是纪闲云报复他每天在病床上睡觉,当着大人的面偷懒耍滑头。
他再也不敢了。
清晨,纪哆浑浑噩噩的站在自家门口,楼道里弥漫着黑暗,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转身就要往屋内挤:“没到点吧,你看错时间了吧。”
“……”陈姜生十分无语,捏着他的肩膀让他原地掉头,并塞给他一把伞。
除了盛夏里肆虐的台风天,纪哆还没见过这样的疾风骤雨,他忽的想起一句老人家惯用哄小孩的唏嘘:天漏了。
纪哆把伞往腋下随便一夹,揣手缩脖,打了个shi乎乎的寒噤,又不动了,非常嫌弃:“冷死了。”
娇气,陈姜生想,于是更无语了。也对,以前纪哆没坐过公共交通工具,更别提这种一出门就会shi鞋的雨天,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不上学,对此纪闲云也听之任之。他都被“带坏”过好几次。
他以为纪哆会躲回屋内,找理由不去了,没想到纪哆只是抽抽鼻子,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极不情愿往电梯方向走。
“科院……科大的天文系并不好,排名九十八。”陈姜生笔挺地站着,才不像他,区区一场雨就不堪一击了,以后有他的苦吃。
纪哆无所谓道:“你查的太早,几年前的排名了吧,根据最新排名,掉到一百开外了。怎么你也劝我吗,没用的我告诉你,老子就是迷途少年,不对是迷途大龄未婚男青年,铁了心不学好,怎么样!有意见?”
这浑似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