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陈姜生受不了浓烈刺鼻的香水,非常“陈姜生”的拧眉皱鼻抿唇。
哭天恸地的母爱被硬生生打断,家庭lun理剧串到了新闻联播,陆江江讪讪道:“你爸爸在书房呢,去吧。”
陈老实同志是在出差途中被大事不好的消息紧急召回来的,还被灌了俩速效救心丸。他唬着脸坐在实木书桌后,桌上摊着几张照片。
陈姜生仿若未察,气定神闲叫了声“爸”。
陆江江跟在他身后仔细关了房门,小心谨慎,仿佛家丑不可外扬。
陈真源西装笔挺地立在书桌旁,看见陈姜生,立即愁眉苦脸道:“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我已经劝过周叔叔的女儿了,一定不会乱传的。”
“怎么了?”
“唉,这不是周叔叔的女儿想去公司找你,给你一个惊喜吗,没想到就看到这一幕——唉,她本来是交给妈妈的——”
陈姜生大阔步地走到书桌前,打眼一瞄,是他和乔朝见面给他支票的照片。虽然是偷拍,拍的很清晰,他记得那天咖啡馆生意冷清,从角度判断拍这张照片的人更像是对面店里,用的是专业相机。
陆江江接着话茬,捏着真丝披肩的一角直抹眼泪:“我不准备说的,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不是吗,谁还没有不小心碰到手的时候,怎么一定是会喜欢男人呢……我们姜姜不会走上弯路……”
陈真源则为难道:“这不是小姜姜的账户少了六十万吗,我找银行的人一查才知道,这笔钱是分三笔转到照片上这个人的账户。”他十分不情愿,万分痛惜,“他叫乔朝,还是个学生呢!”
陈老实端坐着,一言不发,只是用空无一物的雪亮眸子看着陈姜生。
六道炯炯有神的目光宛如镭射线射在陈姜生身上,然而他却俨然一块冰清玉洁的透明无机物质。
“……”像是被真相大白的眼神盯得受不了,陈姜生别扭地耸耸肩,“你们在说什么?”
陈真源气急败坏:“你这孩子真是学坏了!”
陆江江又开始眼眶噙泪,我见犹怜地“呜呜呜——”。
陈姜生真不觉得包养个学生有什么大不了的,那是有钱人最基础的炫耀和娱乐活动了,毕竟去趟会所谁知道哪个是逼良为娼的。从某一方面而言,陆江江就是被陈老实包养的主持人……
哦,他们的重点是那是个男学生。
“……都是我的错,我没教育好啊,我就不该答应让他年纪轻轻就出校门……”
陈姜生仿佛终于弄清前因后果,面部表情迟钝地说:“哦,你们说乔朝啊,他是我同班同学,那天我摔倒了脑袋,是他送我去的医院。”他指了指脑袋,浓密的黑发已经遮盖住狰狞可怖的伤疤,“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我主动提出支付他一笔钱,但他说不需要,就是顺便助人为乐。我总不能不表示,约定只要他还在上学,就每年资助他二十万学费生活费,没想到这笔钱他现在才取。可能是家里有急用吧,我记得他还是贫困生。”
他三言两语给乔朝镀了层耀眼的钻石,描绘成学雷锋不留名的大好人。
陆江江哭声来不及刹车,这个解释前后横跨三年,囊括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大义,“噶?”地转了个弯,懵了。
陈真源张了张嘴,“哈?”
“哎呦当时光顾着心疼你了,忘了还有这茬,你给的太少了!”陈老实冷着脸教训。
陈姜生完美地藏起身上每一根尖刺,乖乖巧巧低头思考,“嗯,确实有点少,不过阿姨在说什么?爸你跟我解释解释。”
这头吃素的大尾巴狼脸上挂纯真无辜的笑容。
陈老实一见陆江江梨花带雨,未免大男子主义:“唉,你阿姨就是太担心你了,你小时候有一次发烧我还没放在心上,还是你阿姨连夜抱你去医院一查才知道是肺炎,难免小题大做了点。”
小题的陆江江点头,大做的陈真源尴尬地说:“是妈妈太担心了,姜姜从小就让人Cao心。”
陈老实摆摆手,“去吧,我跟他解释解释,这小子还没听懂嘞!”
陆江江出门时下意识转头,瞥见陈姜生锋利的唇形徐缓地勾出一个更有力的弧度,她心里一梗,他都知道?他在装傻充愣!?
门一关,陈老实神秘兮兮地眨眨眼:“你是听出来了故意装傻呢,我都跟她说你是大人了,做事有分寸,我回头说说他们还不成吗,爸爸是一直相信你的。”
姜还是老的辣,嫩生的陈姜生一撇嘴。
陈老实刚才还没发火,这回一拍桌子,佯怒道:“你就不问问爸爸为什么相信你?”
陈姜生揣兜,懒洋洋地配合他:“……为什么。”
“你是不是已经找了一个?活蹦乱跳的!”
“……”
“活泼开朗Jing灵古怪的?”
“……”
两人对视半天,陈老实一副胸有成竹,陈姜生终于率先举起白旗,恼羞成怒地爆炸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