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利刃深藏在rou垫之间,并没有出壳的意思。
空气懒懒散散地自发内循环,金桔低下头,伸出一截带倒刺的小舌头,一下下频繁地舔爪。
纪哆睡得四仰八叉,连掖被这种殷勤讨好、有效促进感情的机会也一棒子打死在摇篮里。
就这样一人一猫,好像才是夫夫和谐家庭美满的小两口。
而金桔作为一家之主与顶梁栋,小妻子人美心善邀请可怜巴巴的朋友暂住,不好当场拂面子,只能夜半三更无人时,以雄性对男人的方式悄然处理。
比起这样悠闲自得,陈姜生更乐意它张牙舞爪,那他就能合情合理踹得它拎清自己身为宠物的家庭成员定位了。
这晚陈姜生是千言万语,内心更是万马奔腾。
翌日一早,浑然不觉的纪哆抱着小书包,迷迷糊糊地被陈姜生拎到地铁站,送上方向相反的疾驰地铁上。
不过纪哆终于想起来还女同学笔了,女同学腼腆羞涩,也不知道主动索要。
纪哆现在才想起来也怪不好意思的,还笔时叽里咕噜蹦了一大串,把故意凑过来的女同学红着脸蹦到第一排去了。
纪哆不动声色地坐在阶梯教室中央——以人数而论也即最后一排,在国外以及陈姜生面前算是惨不忍睹的身材,在这里也算是个响当当的大高个了。
这节课他认真听讲,并且在下课时积极追上讲台,把不明白的地方问清楚。
虽然陈姜生并没有念过研究生,也早早离开校园,与学生气格格不入,但他就是知道陈姜生一定懂。
他得撇清关系、划开距离。
戴玳瑁框老花镜的老师被人留堂出乎意料又很开心,好不容易逮住个勤学好问的瞎耗子,慈眉善目地讲了半小时,愣生生把纪哆从狗屁不通讲到举一反三,反复问了三遍“懂了吗”都得到肯定回答,老师心满意足步履轻快地走了。
纪哆肚子都饿疼了,他收好书包往外走,与一个进来的同学正好迎面撞上。
“纪哆?”
“乔朝!?”
纪哆迟疑地后退两步,实话实说大学同学他认识的寥寥无几,但乔朝确实是其中之一,而且印象深刻,是仅次于陈姜生的一位。
乔朝唇红齿白,走起路来腰杆笔直,有种当红小生的清秀,拿过校园十大歌手。放在人才济济的大学部可能排不上名,但在研究生部就是研草一只。
但那些都是过去式了,离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时隔三年了,乍一相见,纪哆想这小模样是开挂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陈姜生越来越变态了,收不回来了。
另外,乔朝(zhao)
第10章 乔朝
乔朝看见纪哆也怔住了,这还是那个大少爷?
如果说纪哆从前对人的吸引力,部分来自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部分是他阔绰多金的背景。可三年后的这个人,没有豪车相送,也没有保姆司机亦步亦趋伺候,那些吸引人的部分偏偏没有离他而去,而是换一个方式潜移默化深埋进骨里。
从前的纪哆是玻璃罩子里远观型Jing密玩偶,倾家荡产也不过获得瞻望一眼的机会。
如今的纪哆就是一个配备隐形功能的中性荷尔蒙喷雾器,受攻击对象不分性别、不分阶级。
“那个……上次的事还没好好谢谢你。”纪哆侧身让路,又觉得言语苍白无力,搔搔后脑勺,“都过去那么久了,才说谢谢。”
乔朝如梦初醒地“啊”了一声,“什么事?”
纪哆戳了下自己的脑门,“医院啊,我当时有急事,幸亏有熟人,你那天是发烧?我记得脑门顶上贴着退烧贴?”
“啊那件事啊,过去太久了,我发热看急诊。”乔朝柔软的像头小羊羔,细声细语,紧了紧怀中抱的一摞书,“再说我也被吓到了,你抱的那人脸上都是血,你也是的,流那么多血。”
乔朝想着就后怕,露出复杂的神色,摇头嗫嚅道,“太可怕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血糊糊的人,吓得他双腿软成面条。
当时纪哆太强势了,灯火通明的急诊室人仰马翻,连最漂亮的护士都恨不得变身八只手的妖怪,纪哆眼尖的一声咆哮,Jing准无误地砸中浑浑噩噩的他。
乔朝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挪的腿,下一秒就被一个大力拽过去,然后那混合铁腥味与消毒水味的血人就、就靠过来了!
乔朝差点没两眼一闭双腿一蹬,干脆果断地给急诊室的热火朝天添砖加瓦,没等他反应过来,小护士就推着担架床带着血压计蹬蹬蹬围上来。他伸长脖子张望,只看见被白色护士帽模糊了的匆忙背影,一个闪身就消失在寒冷漆黑的夜幕里。
“我当时被其它事困住了,等想起来时,也没你的联系方式,想想算了,后来就忘了。”纪哆看着乔朝走到第三排,在中间的位置一连占了四个座位。
乔朝居高临下地站着,局促不安地揪了揪外套下摆,明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