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感让韩黎之觉得难以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慕韫别终于松开了他。
辗转间韩黎之被他困在双臂之间,背后是冷硬的墙壁,韩黎之知道自己的肩胛骨狠狠地硌在了墙壁上,应该是很痛的,但现在他却无法分神去感觉这份疼痛,因为他的大脑正在响着警钟,告诉他自己的氧气越来越稀薄,此时此刻的韩黎之就像是被慕韫别扔到了一座海拔几千米的高山之上,意识渐行渐远,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慕韫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猛的反应了过来,抓着韩黎之的肩膀晃了晃他,吼道:“呼吸!韩黎之,给我呼吸!”
韩黎之昏昏沉沉,只能听见耳边有什么声音,吵闹不堪。
慕韫别松开他,脚步罕见的有些慌乱,他疾步走到床边,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瓶喷剂,然后对着韩黎之的口鼻喷了下去。
压抑感渐渐减弱,慕韫别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呼吸韩黎之,跟着我做,吸气,呼气……”
韩黎之下意识的跟着他的指令照做,窒息感开始减弱,眼前的东西也变得清楚起来。
依旧是慕韫别的脸,他的眼睛像是从圣诞老人那里偷来的星星,不管是何种表情,都是好看的。慕韫别的额头上有汗,呼吸声粗重,肩胛骨的疼痛感慢慢的清晰起来,痛的韩黎之轻轻的皱了皱眉,他知道,自己有活了下来。
慕韫别比他还了解这一点,在确认他已经没事了以后,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然后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伸手狠狠地砸上了韩黎之打开的房门,冷着脸进了浴室。
韩黎之看着浴室亮起的灯光,大脑还有点恍惚,轻轻的晃了晃脑袋,就这么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扶着墙站起来。
韩黎之不是很清楚自己发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只是每次他清醒了以后看见的大都是慕韫别的脸,脸上总是挂着薄薄的汗珠,微微上挑的眉毛总是紧紧的皱着,表情很可怕。
这一次也是一样,刚刚慕韫别砸门的声音让韩黎之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有点轻微耳鸣。
深深提了口气,再缓缓的吐了出去,这是慕韫别逼着韩黎之必须要记住的吐气方法,并且十分强硬的要求韩黎之必须每天做三次。
事实上慕韫别对韩黎之的所有要求都很强硬,他从来不会在床以外的地方对韩黎之说软话,慕老爷去世后他就是慕家的天,天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人能够忤逆他。
韩黎之做完深呼吸,接着走到浴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平淡的声音里带着只有慕韫别能听出来的讨好:“少爷,要我进去帮您吗?”
第7章 私有物
浴室里安静了片刻,只能听到“哗哗”的水声,好一会儿慕韫别略显沙哑的声音才响起:“进来吧。”
韩黎之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他跟在慕韫别身后这么多年,从来不敢说自己了解这个男人了,他从小想问题就想的深,爱发呆,可即便韩黎之很努力的想要去看明白慕韫别这个人了,总有些时候慕韫别会让他感到意外。
可能身居高位的人都是这样难以捉摸吧,后来事情变得越来越多,韩黎之就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了,慕韫别充斥着他的生活,他的存在只为了服务慕韫别。
浴室的门没有锁,韩黎之一拧就开了,慕韫别听见开门声就伸手关上了莲蓬头,水声瞬间停止了,房间一下子变得无比安静。
韩黎之的动作顿了顿,慕韫别浑身赤裸着,眼神冷冷的瞥了他一样:“愣着干什么?”
韩黎之立刻走上前去,在那个大的能够容纳五个成年人的大浴缸里放上水。
等待水浸满浴缸的功夫,韩黎之那了浴巾给慕韫别披上,虽然慕韫别的卧室里全年都是恒温,但是韩黎之还是不想因为自己的“照顾不周”让慕韫别生出些病痛来。
到时候就没有那么好解决了。
对于这一行为慕韫别很受用,脸色也好看了不少,他半坐在洗手台边,扬了扬下巴问韩黎之:“这一个多月过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韩黎之是从来不会回答的,答过得好还是不好慕韫别都会生气,他不满的是什么韩黎之不懂,但是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他只是沉默着往浴缸里放了几个泡腾浴球。
慕韫别没得到回答也没生气,继续道:“东西都扔了吗?”
韩黎之慢吞吞的答:“扔了。”
慕韫别不允许韩黎之带任何东西回慕家,在外面穿的衣服回来之后都要立刻扔掉,衣服以外的东西更加不行。
第三次被赶出慕家时韩黎之遇到了一个心底很好的女孩子,二十来岁,比韩黎之大一些,是一家自主创业nai茶店的老板,名字叫席子茴,心地很好,大大咧咧的,看在韩黎之长得好看的份上,雇佣了他。
韩黎之在那段时间学会了很多,离开那天是他生日,席子茴给他准备了生日蛋糕,结果那天慕韫别心血来chao亲自来接他回去,韩黎之乖乖和席子茴告别,带走了席子茴硬塞给他的半个多月工资和一盒Jing致的小蛋糕。
那块蛋糕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