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沈誉一直都留着楚曜容的原因。
单单虎符章印加盖还不足以让他达成目的。
“王上,那臣便依旨!”沈誉嗤笑出声,他站起身,走到已经晕了过去的女子面前,随即弯下腰将一粒药丸塞进她的嘴里。
“明日午时,臣将依旨回城。”沈誉笑着说道。
“沈誉!”楚曜容死死看着他,刹那间,七支箭羽朝着护卫军射来,护卫军簌然出手回挡。
沈誉闪避,转身一望,不见人影只见不断飞过来的箭羽时,他低下身吩咐道,“撤!”
目的已经达到,他最后深深看地上的女子一眼,身后的箭羽极速飞来,他咬牙再次道,“快撤!”
屈身依在季武的保护圈内,快速离开廊台。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沈誉与护卫军不见了身影,廊台之上,一片狼藉。
过了会,楚曜容才拖着断臂朝成欢挪去,鲜血在身下拖出长长的痕迹,像是一条血龙在地面上拼命挣扎。
身子移到了女子的身边,楚曜容用右手轻轻怕了拍女子的脸蛋,目光霎时柔了几分,他轻声唤道,“成欢,成欢。”
女子未应,楚曜容便抚着她脸,轻轻地为她擦去血迹,“都怪我,成欢,都怪我。”
他不该设今日之局。
安越此时来到他面前,见男子断了一臂,浑身狼狈,他双膝跪地,“王上,卑职来迟。”
楚曜容拿出女子嘴里尚未咽下的药丸,他抬起右手,递给安越,目光看着地上的女子,万分柔和,只说道,“去看看这是何物,若是解药,你便给她……”
沈誉最后塞进她嘴里的东西是何物,他想过,会不会医她的药。
说完,楚曜容支撑不住,终于昏了过去。
安越接住他,皱眉看着他血迹淋漓的左臂,深深叹了一口气。
值得吗?
梦中,一条猛蛇朝着成欢张开了血盆大口,她猛的惊醒,重重咳出一口血水时,抬眼就看见一旁闭着双目的男子。
“楚曜容!”成欢唤他。
此时他们在同一马车之上,车内摇摇晃晃,成欢浑身疼痛不已,但她还是想伸手碰他,但手脚却在不停地打着颤,看见他那断臂,她受不了。
真的受不了。
他左臂无力地垂到一边,浑身沾满血迹,满面苍白,嘴唇乌黑,她一试着碰他,结果他忽然浑身哆嗦起来。
“救救他,来人!救救他!他在抖!他在抖!”女子顿时泪流满面,说的话也在颤抖,她不顾其他,胡乱抱着他的身子,拼命朝外喊。
许是听见了她的求救,马车停了。
车外,安越一下子撩起车帘,看着里面的情况,内心一下子掉到谷底,“王上毒发了。”
听出安越是那个暗卫的声音,成欢跪在地上,抱着怀里的男人,哭着喊道,“怎么救他,我要怎么救他!”
凭着良好的素养,安越冷静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外面,他们刚刚起身离开山腰,若再入城也需半日功夫,到了城内,沈誉重兵把守也不安全。
安越抬头看了看高处山顶,兴许山上那位先生能够有办法。
“王后,我们得将王上抬去山顶。”安越说道。
……
山腰往山顶的路不算太远,但却难走,马车行不上去,只能将人放在马上,一人在后面稳住,将他送上去。
成欢独自骑了一匹马,一匹棕色的大马算比较温顺,可安越他们这些常常需要传递信息的武将使用的马匹向来都是烈性马。
成欢只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的爹爹待她骑过,后面长大,哥哥难得回来一次,也带她骑过,可她从没有自己独立骑过马。
安越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扶住楚曜容,骑着高马走在前面,但因为马背上多了一个人,所以他骑得不能太快。
成欢紧捏住缰绳,努力跟在后面,她将自己的重心放到最低,其实肚子那块也疼的她不得不弯着腰。
此时尚是白日,山林没有猛兽,眼前是一片光明路。
越往上走的路越是稀薄,成欢却觉得自己腹部的疼痛在越减越少,她不知这是一种麻痹的感觉,等人麻痹了五官,就什么也不疼了。
她嘴边的血迹早已流干,面上是泪水与血水的混合,在看见一处木屋院子前,成欢最后看了一眼前面马匹上男人。
他的左臂因为她而废了,他正因为她而狼狈不堪,她活着,他却还没醒。
刚看见曲先生的院门,安越就听见背后传来“噗”的一声,身后女子直接从马匹上坠了下来。
安越向里面急唤一声,“先生!请您救救人!”
他们很幸运,这一日,曲陵在院内。
更幸运的是,那一日曲陵一位朋友来访,那位朋友医术Jing湛。
曲陵刚在和余师下棋,闻声,他落下一子,看向自己的这位好友,“今日邀你过来的目的便在这。”
可听见安越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