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欢一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状似惊讶, 身子靠在楚曜容身旁,指着这位美人说, “王上, 这是何事?”
楚曜容伸出左手,安抚住她,笑了笑道, “这得问王叔。”
沈誉挑眉,忽的就想通了今日这宴席目的,可拿一个过世的美人来设计,未免又过于简单了些。
他嗤笑一声,拱手问道,“王上是何意?”
楚曜容看着沈誉,心下沉思。
这不是他今日设宴的原意,他本来是想……
楚曜容看一眼成欢,心下泛起微微苦涩感。
他本来是想当场戳穿沈誉和成欢的关系,然后……然后呢?
然后他可能就以失去一个成欢为代价,撕破沈誉的君子面目,重伤他一次。
那日醒来,她一次又一次地令人失望,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放下她,最后陷入地狱再难爬起的会是自己。
所以,这场鸿门宴,最后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让他自己彻底死心,也让身边这个爱说谎话的人儿得到惩罚。
可在三天前,他后悔了,他还是舍不得,而且以跌入深渊的姿态败在她的面前。
她只会将他打入更深的地狱,可他甘之若饴。
楚曜容看那美人一眼,今日这场鸿门宴已经开了,他派人假扮成了苏美人。
苏美人亡时肚中已经有两个月的胎儿,其实他并没有证据可证明与苏美人苟合的人就是沈誉,但事已至此,如果苏美人在天有灵,也应会助他一臂之力。
苏美人中的也是蔓毒,而此毒,也只有沈家手上有。
楚曜容又看向沈誉,“王叔,你仔细看看……”
“王爷,您不认识奴了吗?奴原先求过您啊!”“苏美人”大声喊道。
在场的人听见她说出的地点,皆议论纷纷起来。
沈誉看着这冒牌货,冷笑一声,“本王从未见过你。”
他是认识苏美人,可不认识这面前的冒牌货。
苏美人已亡,苏美人已亡,这世间哪来第二个苏美人。
沈誉厉目看向楚曜容,“王上今日是专门给臣设的宴?”
说完,他走到那美人身边,问她,“你且说说,你如何与本王做了这等子事!”
女子肚子微微隆起,她抱着自己的肚子,爬到沈誉面前,哭道,“主子,是您说您的人才喊主子啊!”
成欢微皱眉头,她也知道这姑娘是假的,可这句话说的却一分不假,沈誉只喜欢别人喊他主子。
沈誉笑笑,“哪有如何?”
女子左右看了看,似有些羞耻地道,“后花园、假山旁,王爷莫要忘了!”
沈誉蹙眉看着她,霎时又抬头看向楚曜容。
后花园,假山旁,这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成欢见沈誉难得露出惊讶状,便知这女子说的是真话。她忽的笑了,想起那日的芙蓉园,眼里不禁流出厌恶,下意识握住楚曜容的手,抬头看沈誉,眼里满是讥讽,“若真有此事,那王叔从今往后便是有了后,这也应当是喜事!”
笑话!
沈誉看向那笑得刺眼的女子,双眼渐渐染上一丝Yin郁。
魏蒙在此时站了出来,他立在前面,拱手道,“王上,身为异姓王臣,梁王此举实在有辱王府之名。”
魏蒙一出口,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魏蒙一直属于中立派,日常既不会太过干涉王上,也不会支持沈誉。
前几时,立后之事,他头次表明不赞同,可又很快转为支持。
这一来一回,使得许多人都有些莫名。
此时见他又站出来,众人也不免对沈誉产生了丝怀疑。
可除了魏蒙,之后再也没有人敢站出来说。
这些楚曜容都看在眼里,不过他已经很是满足,起码这些见风使舵的大臣也没站出来为沈誉开脱。
成欢倒是轻摇了摇头,她靠近楚曜容的耳边,小声道,“你怎得如此不得民心?”
楚曜容不在意地笑笑,这已经很好了,起码不是还有她。
“王叔,你可还有什么话说?”成欢问道。
见两人贴耳轻语,沈誉紧捏着手中拳头,他眼里忽的变得异常冷静,翘起一边唇冷笑,“仅凭这女子几句话,难不成便能硬生生将这野种塞给本王?”
“另外,”沈誉继续道,“本王何时成了王后的王叔?”
她不要忘了,他是的主子,不是什么王叔。
话刚落,一把长剑忽的朝着楚曜容而去。
剑隐在暗处,不知何时出现,仿佛突然从天而降,楚曜容下意识将身旁的女子护在身后,随即伸手硬生握住。
剑尖被楚曜容握在手里,左手掌心鲜血直流,刺客穿着普通护卫军衫,似乎没有料到楚曜容会不怕死地握住,那人一时愣神。
等回过神来后,那剑已经被楚曜容打向一边。
剑身忽然换头,护卫军已经将楚曜容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