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不知道她刚刚在喊谁?!
尚在神游远去中,一壶清水浇在了她的头上,成欢一下子清醒,抬眼便看见一双锐利的双目,似豹一般紧盯,又似飞鹰一样将她笼罩。
胸腔的怒意一下子被她激发,楚曜容伸手就将女子抵在桌上,俯身而下。
没让人来得及反抗,那人倾身就固住了她的身体,死咬她的唇瓣。
此时月色正在外高挂,男人幽深的眸子盯着身下的人儿,问她,“成欢,我是谁?”
她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地让他如此失望。
唇瓣被人咬破,传出轻微的痛感,让她大脑一时变得清醒几分,可看着男子的眉眼,她却一时喊不出来。
见她不愿作答,楚曜容更加疯狂,内心似爪牙一般带着勾子从他心中滑过,连血带rou,刺激他的心脏。
楚曜容紧紧抱着她,头搁在女子的肩膀上,闷声问道,“为何不答?成欢,我的名字有那般难叫吗?”
她能喊他什么呢。王上?还是楚曜容?
成欢不答,却回抱住他,内心也仿佛在一点点被添满,带着血迹的唇瓣忘了疼痛,俯身吻上。
她比他还疯狂。
月亮从未离开过它的来处,嵩阳殿内,寂静无声。
直到桌上的青瓷壶器被人一一挥扫落地,发出清脆响声。
殿外有宫人闻声赶来,却在听见其中的声音之后悄然离去。
壶瓷落地,撞上玉石地,桌面之上,二人谁也不想放过彼此。
一声清脆响,跟着一声低yin。
直到再无瓷壶可落,可却里面人却不肯放过彼此。
依稀听见,男子叫嚣着却也渴求着,“成欢,你说爱我的,你说的。”
他口中却一次又一次地道,“你爱我,爱我!”
她既然说过爱他,无论是真是假,他都很想当她是真言。
所以,快说这句话!快来拯救他!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高山化为了平地,铺成了水面,殿内一片寂静时,有道细小如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轻柔绵绵,他听见她说道——
“嗯……我爱你。”
刹那,万山仿佛平地而起,超越了奇迹。
良久,窸窸窣窣地声音在床榻间再次平静,轻纱飘飘荡荡,几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楚曜容,你中了什么毒?”
“蔓毒。”男子答道。
“谁下的?”
男子顿了下,答道,“沈誉。”
女子仿佛早就料到,声音平静,一手撩着他的乌发,一边道,“那沈裳的毒呢”
“也是他。”
闻言,女子低头吻上男子的额头,轻笑道,“那我替你报仇好不好?”
男子叹笑一声,“好。”随即又将轻纱拉下。
……
梁王府内,一座略有些空荡的院内,几朵芙蓉还尚未展蕊,这座院子已经一年之久未有人入住,在这之前,她的主人还时常爱在这院内石桌前掐着芙蓉花。
石桌旁,季武跪在地上,正声请罪,“属下护主不力,请主子责罚。”
沈誉扶起他,问道,“哪里不力?”
季武答道,“小姐被害,属下护主不力。”
闻言,沈誉手松开,一脚就朝季武踢了过去,将人一下子踢倒,他弯腰到季武面前,拉起他的领口,厉目而视,“你的主子只有我一个,你何来护主不力?”
季武顿住,连忙道,“属下失言 请主子责罚。”
沈誉一下子松开他的领口,站直身子,俯视着自己下属,说道,“爪牙来信,三日后,十里香廊设宴,时机终于到了。”
宫里爪牙只余成欢一人,沈裳刚除,她便来此信,定是想要早日和他团聚。
季武却觉察到了不对,王后的信息不一定为准,他跪下提醒,“主子,小心有诈。”
此时外面夜色正浓,在黑暗中,沈誉笑得有些狰狞,他看着月亮,说道,“他醒来多日,成欢完好无损,这就是最佳时机!”
闻言,季武才明白他原先说的时机到了到底是什么。
不是因为十里香廊,也不是宫外设宴,而是,王后在小姐死后完好无损地转递了消息出来。
沈誉看着自己这个下属,此时又笑得温和,“季武,你去准备。”
……
三日后,十里香廊照常。
王上宫外设宴,设八侑之舞乐,众人齐聚廊台。
成欢作为王后随行,一路上二人并未分开,柔情蜜意,万人皆所闻。
沈誉走在高轿之后,轿前正是楚曜容与成欢二人,一路杯酒相饮,对他人视若无睹。
他看着面前的高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心里没有以往产生的屈辱,也没有之前的愤愤。
他在期待。
沈誉着一身蓝衫华贵锦服,手拿着一把芙蓉青面扇。
成欢上轿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