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公无奈了,可药园中向来不对外人开放,他想了想,看向一旁穿青衣的宫女,皱起眉头,思索其中利害。
若王上知道他将王后带去了,王上会拿他如何?生气,揍他?还是骂他一顿?
可要是一整日找不到王上,好像这些打骂也没什么?
成欢不想让林公公多思考,她再次道,“带我去!”
林公公又瞥一眼青衣宫女和她身后的青荷,低声道,“奴派人去看看王上在不在。”
成欢皱起眉头,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一旁低身林公公,头次施加威仪,说道,“王上安危,不是你可耽误得起,去带路!”
言语万分压迫,林公公应道,“喏喏喏”,话未完,一旁的青衣宫女连忙应道,“奴婢带您去。”
成欢朝她点头宫女连忙引着她走向不远处的密道。
所谓密道藏身于一旁花簇之后,远看似花团锦簇,近看也不过是像人刻意栽培的新鲜花样,绕着一圈可纳半身人大小的花箍,让人欣赏。
成欢曾路过几次,她倒是很少在意,因为这样的簇花生长,后花园里不少,此时再看,却觉察出了设计者的隐秘心思。
走进之时,目光落在了入口旁已经掉落不少花瓣的花簇上,其他的花团掉落甚少,只有这儿,好像掉得有些多。
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么?
成欢皱着眉头,跟着宫女的身后,走了进去。
一直往下,没过多久又向上行,就到了另一方天地。
成欢仔细看了看,发觉竟然是远离主殿之外的一处废宫,四周种满了花草树木,让人看不见里面,一旁有独搭了一木屋,在另一处浩大的宫殿下,殿门敞开着,成欢看过去,里面育满了药草。
药草独占人殿,人只居木屋。
成欢疑惑地跟着青衣走进去,屋内传来一连声的咳嗽声,让她莫名想到了楚曜容的旧疾。
这些药草,治得到底是他自己,还是里面那个人。
“小姐,娘娘来了。”宫女应道。
闻声,里面的咳嗽得更厉害起来,连声道,“快请王后进来,奴就不出去见礼了。”
听着好礼,可成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她们一早就知道她会来一样。
抬脚进去,青荷被青衣拦在了门外,成欢独自走入,刚推开门,一股子浓烈的苦涩味道溢满整个房间。
这屋子需及时透个气才是,成欢捂着鼻进去,刚走近,屋内中间的榻上就传来一个笑声,“王后见谅,奴身有重疾,不得不在此环境之下。”
成欢抬眼去瞧,就看见一位穿着白衣轻衫的女子羸弱地躺在榻前,一张脸几乎惨白,唇也毫无血色,但眼睛却又明亮,看起来惹人怜爱。
可成欢却怜爱不起来,这人……除了眉眼与她相似,其余她们哪里有一点相像的样子啊!
榻上女子好像看出她的所想,唇角微勾,浅笑地看着站在榻旁的女子,叹道,“王后的妆可是嵩阳殿的李嬷嬷化的?奴从前也爱这样的妆容,不过倒还未试过那一点芙蓉。”
成欢皱起眉头,她的妆确实是嵩阳殿的嬷嬷化的,可她说她也爱如此妆容?
此妆艳丽,不会是她们这些贵女所爱才是,当日立后之典,还被台下大臣所论。
然而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沈誉从前对她说的一句话,“你适合艳丽一点的红妆。”
所以她也爱化红艳惑人的妆容?
成欢奇怪地看着,面前女子看着温润,想起青荷的话,“小姐爱笑,待人有礼,人也温柔……”
这番性子倒像面前寡淡着一张脸的女子。
成欢走近,微微弯腰看着她,问道,“你便是沈裳?”
沈裳愣住,她难道不是么?随即好笑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应声,“嗯,奴从前也是嵩阳殿的人,若是奴未中毒昏迷多年,兴许还能唤你一声妹妹。”
这话里信息便太多,而且言语并不像是青荷说的那般友好。
放在袖中的手轻轻捏了捏里面的信纸,她到底要不要听话地杀了她呢?
为什么她看见这人,心里会不由自主地想去讨厌?
沈裳又忽的咳嗽起来,成欢立起身,问她,“王上可在这?”
沈裳轻“啊”一声,说道,“王后不知么?王上去了陈美人宫里,许是怕王后连日累着,今日就去找了陈美人。”
成欢目光霎时冰冷,看向榻上的柔弱女子。
沈裳却还是笑笑,“陈美人美色不及王后……”
说完,她眯着眼看着成欢,继续道,“但你们那双眉眼却甚是相似啊!”
她像在挑衅一样看着她,成欢转眉眼沉沉,又听沈裳继续道,“王后,你们可都是奴那傻弟弟送进来的么?”
闻言,内心久积的郁气瞬间扬起,成欢慢慢走近,看着榻上那似一朵白莲的女子,冰冷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今日根本就是她刻意引她来见,什么楚曜容失踪不见,怕也是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