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羽沿着阶梯向上,这还是他第一次从这里走进钟家。阶梯的尽头是大敞开的红漆木门,两个人正在门口说话,身影极熟悉。
面对外面的是钟子兴,他一眼看到城池羽,立刻招呼,“羽表弟回来了。”
背对外面的人立刻转头,露出灿烂的笑容,“羽哥。”
张天兆怎么Yin魂不散的,为什么他会在钟家。
城池羽走进钟家大门,先对钟子兴点了点头,然后问张天兆,“你怎么在这里?”
“啊,我来给姑nainai送年货。”张天兆的脚边还真放着大包小包的年货。
“姑nainai?”城池羽挑眉。
“羽表弟,你忘了,太婆姓张,是他太爷爷的亲妹妹。”钟子兴解释道。
钟家如今最年长的就是老人,城池羽叫太婆,钟晴叫四nainai,钟无厌叫四婶。现在看来,张天兆叫姑nainai。
“我们先进去吧,午饭做好了,正好一起吃。”钟子兴说着,引两人进去。
城池羽和张天兆跟着走进宅院,其间张天兆一直试图凑近城池羽说话,可惜他一凑近,城池羽就往旁边让,宁愿走下小路,都不跟他挨近。
城池羽和张天兆跟钟子兴一家简单吃过饭,先去见太婆。
“你们先去看看太婆,我去请三位长老,到时候再一起进三叔的房间。”钟子兴的父亲钟亥彦现在是代家主,跟三位长老一起管理钟家的事务。
城池羽随口答应,劝退了钟子兴,领着张天兆去见太婆。钟家他熟悉得很,哪里需要钟子兴当向导。
“你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就别缠着我。”城池羽在路上冷冷的对张天兆说。
张天兆瘪了瘪嘴:“那我不说了。”
“爱说不说。”城池羽冷哼。
太婆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见到两人却很激动,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来,一把抓住张天兆,“子羽啊,太婆想死你了,怎么这么多年也不来看看太婆。”
“太婆,我是子羽。他是您哥哥的玄孙,张家少主张天兆。”城池羽在一旁解释。
“天兆啊!”太婆抓住城池羽,“太婆也好久没看到你了,我哥他还好么?”
“姑nainai,我太爷爷去世几十年了。”张天兆在一边说。
城池羽伸手掐了张天兆一把,太婆都糊涂了,还提这些做什么。
“我哥他就是太忙了,一天天降妖除魔的,也不说来看看我。”太婆完全无视了张天兆,还在跟城池羽说,“天兆啊,你多大了?结婚没啊?”
保姆在旁边小声解释:“老太太耳背,不肯用扩音符,你们得大点声说话。”
城池羽于是提高音量,大声说,“没结婚。”
太婆拍了城池羽一下:“我问天兆呢,你回答什么。着急结婚啊。”
城池羽尴尬的笑笑。
“也是,你跟天兆是指腹为婚,早点把他娶进门就对了。”太婆说着,把城池羽往屋里拉。
张天兆颇为惊喜的问太婆:“我跟羽哥还有婚约呢?”
“是啊。当年你爸妈可是答应过,只要你是女孩子,就嫁给我们子羽。”太婆说。
“可惜他不是女孩子。现代社会也不流行指腹为婚。”城池羽立刻打断这个话题。
两人陪太婆说了几句话,就被钟子兴叫走,说三位长老都在钟无厌的房门口等他。
城池羽告别太婆,跟钟子兴一起往钟无厌的院子去。张天兆还跟在后面,钟子兴想要打发他,他却非说要做个见证。
“四大家族同气连枝,你们钟家选新家主,我们张家做个见证是应该的,你不用谢我。”张天兆说话向来理直气壮。
钟子兴无法,只能让张天兆跟着。
三人抵达的时候,钟无厌的院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包括三位长老、代家主和钟家主家的代表们。
城池羽走上前,微微行了个礼,也没挨个问候,只说,“这么大的架势,我都紧张了。”
“子羽啊……”三长老之首,城池羽该叫声七叔公的人率先开口。
“七叔公,我现在叫城池羽。”当年力主把他从家谱上抹去的就是这位七叔公,如今却还叫自己子羽,真是可笑。
七叔公笑笑,没接城池羽的话头,“你去把三哥的房门打开,我们看看家主令是不是在里面。”
城池羽扯了下唇角,率先走进院子。
院子还是老样子,正对着院门是座假山。假山右边种着些花草,右厢是杂物房和洗漱间。假山左边是东西就比较杂,绑着秋千的紫藤架,几个练剑用的草人,石桌和石凳,没有厢房,院墙上有很多涂鸦,被压在下面的是钟情的手笔,画在上面的是城池羽的真迹。
假山后面就是钟无厌起居的主屋,中间是正厅,左边的大屋是城池羽住的,右边的书房是钟无厌住的。
城池羽走到主屋门口,百般滋味涌上心头,这院子是他的小天地,如今因为姥爷不在,竟然也不能由他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