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羽放下筷子,转头望望,没见城池染安,“我爸呢?”
“你爸去给你买烧鸡去了,你最喜欢的那家,买热的才好吃,我掐着点让他下去的。”钟晴颇有些得意的说。
城池羽笑了起来,世上只有爸妈好啊。张天兆个渣男,骗他,还装深情,太坏了。
城池染安回来的时候,钟情的汤正好上桌,算上烧鸡不算甜品,四菜一汤,一家三口。
一顿饱饭,城池羽烦躁的内心总算平复了一些,他边帮老爸收拾碗筷边报告,“我明天要去钟家一趟。”
老妈本来靠在厨房门上看父子两人忙活,听到这个,立刻站直了身体,横眉竖目的瞪着城池羽,“去钟家干嘛。”
“在学校的时候,钟子兴帮了我一个小忙,我答应他会回去,帮他们打开姥爷的房门。”城池羽说。
“不准去。”老妈强硬的说。
城池羽停下手上的动作,不解的看向老妈,“我只是去一趟而已,早上去,晚上就回来。”
“那也不准去。”钟晴走到城池羽身边,严厉的说,“除了你姥爷,钟家就没一个好东西。现在你姥爷不在了,我们就要跟他们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妈,怎么你也说姥爷不在了。”城池羽震惊的瞪着钟晴。当年就是钟晴最支持他救姥爷,怎么现在竟然说出这种话。
钟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眼神颤抖一下,再次开口时,语气更加强硬,“小羽,之前我是不能接受你姥爷的死讯,这才支持你去救你姥爷。但现在三年都过去了,我也清醒了,你姥爷已经不在了,我们都不应该再去纠缠。你也不要再去上那个道法大学,现在就准备复读,明年高考你肯定还能考上。”
“不可能。”城池羽冷冷的抛下三个字,从钟晴身边走过,回自己房间去了。
城池染安还在刷碗,同情的看着钟晴。
钟晴却瞪了城池染安一眼:“你怎么不帮我说句话。”
“我能说什么啊。小羽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么?他做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城池染安无奈的说。
“他就是像你,死心眼,犟种。”钟晴无差别攻击。
城池染安叹了一声,小声嘀咕,“怎么就是我的错了。我多平和一个人啊,我从来不犟的。”
钟晴冲城池染安呸了一声,转头去客厅看电视了。
城池羽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瞪着那架太阳系的模型。这模型是他自己做的,没用姥爷帮忙,自然也不会转不会动,但他一直摆在桌面上,提醒自己,他的征程是星辰和宇宙。
哎,人不中二枉少年啊。
城池羽戳了戳那颗火星,突然就有点茫然,以后该去哪里?
原本,他的打算就是将姥爷救出来,然后就跟道法之类的东西永不相干,重新高考,学自己想学的东西,像老爸那样,当个能上新闻的科研工作者。
可是现在,现在他连能不能救出姥爷都没把握。甚至不敢肯定,姥爷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想到这里,城池羽出去将行李拖进房间,把箱子里的那盆昙花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只要我活着,这盆昙花就不会枯萎。”
姥爷说过的,会是错的么?
城池羽长长的叹了口气,不想再思考,感觉脑子都要被撕碎了。
城池羽起身脱下毛衣,就见一个闪花人眼的东西晃了一下,那枚1克拉的钻戒从衣服里落下来,被白金的链子坠在他脖子上。
随手将毛衣扔到床上,城池羽捻起那枚钻戒,凑到眼前看。
自己当时是怎么被迷花了眼,就同意张天兆给他买了这么个东西,还天天戴在脖子上,蠢毙了。
城池羽将项链从脖子上摘下来,想了想,到底找了个盒子装好,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
从认识张天兆开始,事态就已经渐渐不受控制了。
他和张天兆是怎么搅合在一起的?都怪张天兆缠着他。
可分到一个寝室是巧合,军训绑定是校长的安排。
城池羽呼吸一重,突然觉得不可思议。他为什么才想到这点呢?
城池羽坐在床上,直直盯着眼前的白墙,直到钟晴推门进来,才终于回神。
“你干嘛呢?大冬天穿个背心坐在那里,着凉了怎么办,好歹把睡衣穿上啊,家里暖气烧得又不好。”钟晴匆匆走进来,把城池羽的睡衣找了出来。
城池羽接过睡衣穿上,轻声跟钟晴说,“妈,钟家找不到家主令,是不会放过我们两个的,左右我们都不想跟他们有牵扯,就去把姥爷的房门打开算了。姥爷也不希望钟家出什么乱子。”
钟晴叹了一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管不了你。你自己想好了就行。”
“谢谢妈。”城池羽说着,起身去洗澡。
第二天仍旧下着雪,城池羽天没亮就出了门,打车到中转站,然后传送到钟家所在的城市,找到古玩市场的那家老店,已经快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