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你都不去看看么?”
琼梅便知道他在取笑自己了,哼了哼道:“陛下都亲自看了多少回了,还用我再去么?”
郎梓哈哈大笑。
淮菊和湘竹在院子里拾花瓣准备做香囊,闻言也凑了过来。
淮菊双眼发亮,夸张地摆着手,道:“我也看了,那婚房可气派了,姐夫也不知从哪弄来的金箔,从门口一直铺到婚床前,阳光一照金闪闪一片,白日里都能看到星星。可叫人好生羡慕。”
湘竹咯咯直笑,“要我说,也亏得这两天不下雨,不然被风刮了雨淋了,不知琼妹姐姐该如何心疼。”
琼梅被挤兑的脸上越发红,笑着打她们。
三人闹作一团。
次日,婚礼如期举行。
上一次皇城中办喜事还是郎梓出生,算到如今也有十八年了。
虽是陛下大侍女与侍卫长的婚事,但郎梓待琼梅如亲姐,礼官也不敢轻慢,一应都照着尽量不逾礼又足够体面的规格来安排。
辰时为接亲吉时,侍卫长穿着身大红喜服,脸上都笑开了花,身后跟着轿辇,兴冲冲地往陛下寝宫跑。
宫中不可骑马,他硬是用一双腿跑出了骑马的速度。
楚小戟被他甩在后头,气喘吁吁地喊:“你跑什么!新娘子又不会凭空没了!”
侍卫长跑的更快了,边跑边喊:“西楚王您倒是快些,万一陛下后悔了我上哪哭去?”
一堆小侍卫听着这话哈哈大笑。
说的好像陛下敢纳妃似的,国师还不掀了皇城。
楚小戟心道,这事郎梓说不定还真做的出来,石为丈担心的也没错。扯了顾千寻,跟着加快了速度。
顾千寻道:“我记得,接亲似乎是要敲门的,若有人拦着便要打仗强抢。你可别轻慢到小姑娘,小心被讹上。”
楚小戟面皮子一抽,“得了吧。”他指着身后两列披甲执枪兴奋不已的小侍卫们,“轮得到我么?他们就指着被讹上呢!”
顾千寻一想也是,没再说这话,看楚小戟跑不动了,干脆把他背在身上跑。
反正陛下也知道他们的关系,看见了也没什么。
他们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到了郎梓寝宫前,却发现侍卫长站在原地发傻,手里捧着红绣球,跟木头似的一动不敢动。
楚小戟有些恨铁不成钢,一翻身就从顾千寻背上跳下来,把侍卫长的脊背拍得啪啪直响。
“愣着干什么!抢亲啊!”
侍卫长回过头看他,满脸苦笑,又往边上挪了挪,露出院子门口的人来,“不敢抢……”
楚小戟一句“怂蛋”还憋在喉咙里,就看见了门口的人。
郎梓翘着二郎腿坐在龙椅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身后站着三个大侍女,淮菊和湘竹还在给她剥果子奉茶。连齐兰都出关了,系着红色丝绦亭亭而立,周身散发着入道巅峰的强横气势。
还有寝宫里的一排宫女和小太监,个个面带笑容,叉着腰堵在门前,给陛下充场面。
郎梓:“我亲自来守门,感动么?”
抢亲众人:……不敢动不敢动。
列队赶来的侍卫们也傻了眼,一个个咽着口水,这个推那个,那个推这个。
“抢不抢?”
“傻了吧你,陛下一招下来,我们全都要给挂树上。”
“完了,头儿要打光棍了!”
云朵从院子里蹦出来,趴在院墙上,“喵”了一声,又冲着院子里喵喵叫。
“喵喵喵喵~”
落晖快来看!傻大个也有今天!
落晖不久前才入道,灵体凝实了不少,可他一个nai娃娃愣生生被寻道之苦磨成了小面瘫,翻到墙头都还保持着打坐姿态,居高临下地瞪侍卫长。
让你助纣为虐看着我们修行,呵呵,该!
娶老婆的渴求最终压过了侍卫长心中对郎梓的敬畏,他颤巍巍走上前:“陛下,您,让让?”
齐兰刷的长剑抖出,冷着脸呵斥他:“怎敢让陛下让?”
淮菊帮腔:“就是!陛下怎么能让?”
侍卫长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都快哭了,再耽搁下去,吉时就要过了啊。
郎梓瓜子嗑完,拍拍手,装模作样道:“诶呀,我想回去喝茶了,要不咱们让让吧?”
小宫女和小太监们七嘴八舌道:“陛下,我们好累呀,抬不动龙椅啦。”
“对啊,好久没有吃好吃的啦。”
“诶,最近月钱都花光啦。”
郎梓也假意叹了口气,冲着侍卫长伸手:“听见了吧?饭钱拿来。”
侍卫长瞠目结舌。
你,堂堂大渝国君,也要索贿的么?!
“什么索贿!这叫吉利钱!”楚小戟呸他,笑颠颠地从怀里掏出一打红包,一个个发。
那些堵在门口的小太监小宫女,领完红包笑着说一句吉利话,便一一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