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人群里的落晖都馋地滴了两滴口水。
不消片刻,幽篁的道意便被吞噬殆尽,金网自消。
幽篁第一次正视郎梓手中的灵剑,但见它通透如琉璃,剑意纵横,竟丝毫不亚于修士本人,不由张大了双眼。
“这剑……你从何处寻得?”
郎梓微微得意,甩了甩手里的剑,笑道:“是我徒儿孝敬给我的拜师礼,怎么,你喜欢?”
幽篁咽了口唾沫,轻轻点头。
却听郎梓道:“你喜欢就……多看两眼?”这是他的本命灵剑,还是国师给他的第一件礼物,总不能因为别人喜欢就送了啊。
幽篁:……
幽篁没有再看剑,而是落寞地叹了口气:“我输了。”
依照约定,她不能带走郎梓,也不能再带走晚尚。
她微微阖目,便要转身带着弟子们离开。
那姻缘道弟子却不肯罢休,指着郎梓道:“掌门,寻常入道境修士,哪个能破您的道意罗网?他不过是仗了灵剑之利,您没有输!”
又对着郎梓气鼓鼓道:“有本事再来一场!”
郎梓莫名其妙。他是剑修,剑灵不算他的也就罢了,现在本命灵剑都不算他的本事了?
围观弟子们也觉得她强词夺理了,不少人出言嘲讽。
“道友的意思,是要剑修弃剑同你们比试?”
“当年蛊惑道祖也就罢了,如今还敢拿着鸡毛当令箭趾高气昂,真当我玉虚山无人?”
剑道是呈闲派的信仰,弟子们可以容忍他人逗弄晚尚,却万万不能忍受剑道被质疑。质疑剑道者,等同质疑开山道祖。
幽篁呵斥了那弟子一句:“月落,生死有命,我的确输了。”
唤作月落的弟子却焦急不已,双目含泪。她甩开掌门,长剑在手,直冲郎梓。
“那弟子替您赢回来!”
姻缘道修士不善争斗,可月落修为之高,怕是已同楚汉生相差不了多少。郎梓只觉无边灵气直袭而来,不及细想,便是一剑挥出。
幽篁察觉不妙,原本阻拦月落的动作强行扭转,以身体挡在她跟前。
说时迟那时快,从月落躲开掌门钳制到郎梓挥剑,不过半息,不少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更无力阻止。
众人只觉眼前金光一闪,滔天剑意从郎梓手中迸发而出,待他们再看,幽篁掌门已血洒当空,月落被她护在身后却也被波及,与她一同倒飞出去。
不仅如此,郎梓身前,更出现了一条长达数十丈的裂缝,笔直,深邃,残留的剑意直教弟子们头皮发麻。
“掌门!”月落的哀鸣凄厉无比。
郎梓循声望去,幽篁掌门白衣浴血,软倒在月落怀中,气息微不可查。月落的白袍也被染红了一半,轻咳间,一颗颗血沫子在面纱上绽开出点点红梅,剩下的三个梦寐门弟子围到掌门和师姐身边,掏灵药的掏灵药,输法力的输法力,但求救回掌门性命。
无人料想到,郎梓一剑竟恐怖如斯,就连郎梓自己也惊讶地看了看手里的剑。
弟子们一时噤声,有那机灵的,赶忙转身去请长老,剩下的,有人畏惧地看着郎梓,有人赶紧上前帮忙救人。
“都滚开!”
月落骤然发了狂,长袖摆动,挥开了所有近身的呈闲派弟子,凄然吼道:“没用了!掌门快死了!”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血红的双眼转向郎梓,饱含刻骨恨意。
“是你!”她抬起一只手,直指郎梓,“你根本不是什么入道境!你方才那一剑,至少有窥道境以上的实力!你是,蓄、意、谋、杀!”
她一字一顿,破碎的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般。
一语既定,剩下的三个梦寐门弟子也站起身来,个个手中长剑直指郎梓,眼含热泪,恨意幽深。
呈闲派弟子们也认为老祖的实力完全不符合他入道境的说辞,他们原本就不相信老祖只有入道境,闻言面面相觑,却不至于被月落只字片语蒙蔽,纷纷皱眉旁观。
郎梓怒极反笑。
无意间伤了人,他的确心中有愧,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背下不属于自己的罪责。
郎梓冷静开口:“众人亲见,是你突然对我出手,我被逼无奈才举剑相抗。”
月落什么也听不进去,颤巍巍刺出的一剑宛如指令:“管你是什么老祖,我定要取你性命,为掌门报仇!”
梦寐门四位弟子执剑而来,郎梓生怕再伤着她们,只得连连避让,晚图等人见状,赶紧上来帮忙。
晚图对上了月落,晚尚、晚凡、何慕柳各对上一人。但他们境界没有梦寐门的人高,敌不过几招便落入下风。
郎梓抱着落晖,还要闪避梦寐门女修不时刺过来的冷剑,冷不防被挑破了衣袖,气的冲围观弟子们吼了一句:“都傻了啊,还不快来帮忙,没看见你们老祖在被人打?”
弟子们:……说的好像她们打得过您似的!
弟子们慢吞吞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