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算有些情谊,比较好开口。
黄锦到了礼部,没干别的,就一个任务——哭!此人常年在朱厚熜身边,承受着其非同常人的杠Jing体质也gui毛性格,也养成了影帝般的演技。
见到毛澄,二话不说,抱着他的腿就哇哇大哭,眼泪说来就来。毛澄一把年纪,差点让此人掀个跟头,刚想痛斥来人,一见其打扮,顿时无奈了。众所周知,这宫里的太监,虽然是奴才,可也都是皇帝的奴才,明朝宦官专权,即使刚正如毛澄也不好随便得罪他们。
毛澄叹气道:“这位公公,您不去服侍圣上,来我这做什么。”
“奴才就是替皇上来的,皇上说了,他如今有父母不能相认,日夜心如刀割,毛大人您掌管礼部,特意让奴才来对着您哭上一哭,看能不能将爹娘哭回来。”黄锦继续抽噎,也顾不得来往之人异样的眼光,死死抱住对方就不撒手。
他不要脸,毛澄还要,好说歹说都没用,动用武力又打不过,最后毛澄自己也无奈了。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内侍,再联想起皇上,他竟然有点怜悯起来。哎,罢了罢了,左右自己问心无愧。
于是开口道:“起来吧,你回去禀告圣上,议礼之事微臣不会在开口了,至于能不能让杨首辅改变心意,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黄锦立刻顺杆上爬:“礼部不说话就已经是帮了大忙,毛大人果然深明大义,实乃忠义之士。”然后起身、收声、离开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留毛澄独自风中凌乱。
朱厚熜那边磕磕绊绊,李乘风进展的也不怎么顺利。
无他,定下来的那几个新科进士,经过考察,不是已经跟朝中重臣有了联系,便是自身条件不过关。
李乘风一路排除,如今只剩下一人了。
……
张璁百无聊赖的走在街上,无视周围小商贩们热情的叫卖,他如今囊中羞涩,虽然中了进士有俸禄,但还要养全家老小,哪里有闲钱消遣。半羡慕半嫉妒的看了眼远处一掷千金的勋贵富商,心中暗恨,不过是帮国之蛀虫。
在茶楼喝了杯廉价的茶水,听了半天书,正当打算回家之时,突然有人叫住他。
张璁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半新道袍,面容清俊的年轻道士笑yinyin的看着他。“大人,算一卦吗?”
张璁略微郁闷,自己现在不过是寻常儒生打扮,寒酸的很,怎么还能被人骗到头上。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也没说什么,摇摇头便要离开。
那道士没等他起身,有道:“贫道观您似有心事,再加上身上文气未散,可是刚刚翻身,却前程渺茫?”
听到这里张璁才来了点兴致,其实他对于占卜问卦一事还是比较相信的。他二十五岁便中了举人,之后连续七次落榜。正当心灰意冷打算放弃仕途回家教书的时候,偶然间遇到的一个道士给他算了一卦,说他这次必定高中,结果此次果然中了!……虽然只是个庶吉士。
张璁不甘心,可他今年已经四十七了,仕途基本无望,无非就是等退休。这道士虽然说中了一部分,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如此年轻,恐怕……
对面见他犹豫,干脆直接下杀手锏:“算不准不要钱啊。”
“好!”张璁最后的顾虑也没了,痛痛快快的让人开算,结果出乎预料,那小道士所说之事竟然大部分都料中了!
自己这是遇到神仙了!张璁激动了,连忙求教日后该如何做。
小道士笑了笑:“破解之法嘛……自然是有,而且根据卦象来看,此物必定近在眼前,最近成日与您朝夕相对,只是您没注意过。”
张璁迷茫了,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待在礼部,基层小官员整日忙得团团转,若说真有什么近在眼前的,那就只有供在最上方,自己顶头上司毛澄毛大人那份要求皇上叫孝宗皇考的奏折了,可那奏折……不对!奏折!张璁幡然醒悟,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恐怕要来了!
但还是有些害怕,风险非常大,他带着几分希冀几分恐惧的问那道士:“能不能再帮我算一卦,我此行结局如何。”
只见对方潇洒的一掷了两枚铜钱,钱币在桌上晃晃悠悠,最后停在一处,二人定睛一看,那道士连忙道喜:“困龙出水,大吉之象。”
张璁咬咬牙,不再犹豫,付了银钱后利落转身,是成是败在此一举!
那道士,也就是李乘风,看着张璁的背影,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心知自己这事算是办成了。只要朝中有一人敢发声,接下来的言论便会持续不断。
刚要转身换装回宫,忽然边上一位一直默不作声饮茶的老者对着他道:“小师父,能给我也算一卦吗。”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杨廷和是权臣不假,但即使有不少Yin谋论,我还是相信,他对弘治正德还是有感情的。毕竟这父子俩人格魅力确实都挺强大的。
弘治先不说,正德就算胡闹,但对那群老臣还是挺不错的,对身边人也仗义,可惜就是皇帝当得不怎么样……
历史上的张璁个人不是很喜欢,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