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女弟子主动同他说话,夸他急智,法子虽然促狭却管用。
墨孤烟大为得意,却心中遗憾,可惜那眼高于顶的大师姐不在此处,见不到他方才急智;转念一想,就算是那蓝霓裳在这里,见到了只怕也要嫌弃他的法子上不得台面。这么一想,那得意之情便荡然无存了。
又有男弟子见他出风头,窃窃私语,投来鄙夷评判的目光。
墨孤烟便觉好没意思,他们都是北斗宫正经弟子,自己一个被捡回来的流浪儿,虽然那天枢老道说认了自己做徒弟,却始终也没做过仪式,谁知道人家打得什么主意呢?一旁女弟子还在夸赞他,墨孤烟却已是冷了脸色,重又走回角落里,背对众人靠墙坐了,继续方才被打断的美梦。
正与他说话的女弟子一愣。
李吉光道:“你别理他。他就是这臭脾气,受不得抬举。”
一句话说得周围弟子都笑了。
见场上旗开得胜,北斗宫弟子都大感振奋。
谁知第二局,温宴却是不慎败给了李移山。
北斗宫的希望,本就在前两局全赢。此刻,第三局对花无数,无人能赢。
眼见北斗宫已是输定了。
花无数轻挥折扇,扇面上的金牡丹便颤巍巍好似要跃出来一般。
他微笑道:“这第三局,便不必比了吧。”见北斗宫无人应答,便转身对花暮兰拱手道:“恭喜母亲得阅《天破图》。”
“比。”天枢道长终于开口,“怎么不比?”
花无数讶然回身,见天枢道长面色严肃似是拿定了主意,微笑道:“天枢掌门,在下出手,不留活口。殿中都是贵教弟子,少了哪一个都不好。您当真要比?”
宛如在说,手心手背都是rou,送谁去死都不好吧?
天权、天璇道长等人,或是在劝天枢道长三思,或是要与焚星宫诸人拼命。
只有玉衡道长一直留意天枢道长,方才顺着他目光所及,见他一直在看那新收的弟子墨孤烟,多少能猜到他的意图。
那墨孤烟既然能有取万年巨蟒金丹而不死的异事,说不得对上花无数,亦能有一丝转机。
虽然如此,对上花无数,若是没有转机,便是必死。
事已至此,却也只能赌一把了。
其它弟子去是必死,墨孤烟却总还有一丝希望。
满殿静默,所有人顺着天枢道长的目光,望向了歪靠在角落墙边、背对众人打盹的少年身上。
“墨孤烟,你可愿出战?”
墨孤烟正睡得迷迷瞪瞪,梦见自己大吃烤鱼,馋得蓝霓裳口水直流呢,猛地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愣惊醒过来,吸溜了一下梦中吃烤鱼时口中的津ye,满心恼怒,不知是谁扰人美梦——这一醒过来,只觉腹中越发饥渴难耐了。
“孤烟。”天枢道长走到他面前,低头垂眉望着他,问道:“你可愿代我北斗宫,出战焚星宫少宫主花无数?”
墨孤烟虽然才从梦中惊醒,却头脑清楚,摇头如拨浪鼓,叫道:“你们都说对上花无数必死,我做什么要去送死?老道士,你这么多弟子不用,就挑我一个新来的,你觉得合适么?”站起身来,道:“不做你们北斗宫的弟子了,我这就走!”
听得他这样说,焚星宫几名女弟子已是忍俊不禁,唯有沈星怜垂眸不敢多看,怕露了行迹。
北斗宫众弟子更是面上无光,叫道“你这小子,北斗宫的弟子之名,你看成什么了?”或道“这种人怎么也配做我北斗宫的弟子”或道“本来还觉可惜,如此看来,就是这墨孤烟去送死最合适了!这等贪生怕死之徒也配活着么”。
各弟子所言,等等不一,却无一人敢说“叫他走,让我来”的。
“孤烟!”天枢道长低声喝道:“你可知我当日为何要带你回北斗宫?”
墨孤烟道:“不是说要报救命之恩么?这恩也不用你报了,你放我走,咱们就恩怨两清。”
“那日你所杀的万年巨蟒,立渡劫飞升只一步之遥。”天枢道长附在他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你体内有那巨蟒金丹,对上花无数,未必便败。”
墨孤烟一愣,这倒是解释了老道士为何一定要带他回北斗宫来。他端详着天枢道长面色,见不似说谎,又想,若不是真有金丹一事,他一定赢不过花无数,那天枢老道也不至于故意要送他去死。总还是有一丝希望的。
天枢道长见他意动,退开一步,又道:“此前我只是口头说收你为徒,却还未做仪式。你若愿意出战,我便正式收你。我天枢门下,自此便有蓝霓裳与你两位弟子。”
墨孤烟心中一动,道:“做了这仪式,我就是北斗宫的人,谁都不能赶我走?”
“这是自然。”
“你那大徒弟也不能?”
“霓裳或有不喜,却也动不得你。”
天枢道长见他默然不语,不容他再犹豫,当机立断,掌中金光笼罩墨孤烟全身,师徒歃血,正式收他做了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