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手臂,一把将她拉开,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小师妹你老实点不要玩了。”
她伏在床上呜呜呜的哭着,伸出手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衣摆,“可以的。师兄明明经常跟我睡觉。我就要师兄跟我睡。”
法秀一把捂住她的嘴,“喂,不要乱说话啊。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而且从小也不只有我一个人陪你睡。大家都是轮着来的。”
因为她上山的时候年纪最小,还是个婴儿就被抱上山,又是个女孩子。
一群人轮流照顾她,因为她怕黑,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人陪着她睡。
直到她十二岁强烈抗议说自己已经是个大人根本不怕黑了,这项山门传统活动才就此终止。
在她之前,山上没有哪一位有过这种待遇。
法秀感觉脸上有些发热,掌下的人呜呜呜呜呜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那双眼睛又圆又大,睫毛卷翘,根根分明。
眼中有一片暗暗的影子,浮动的水汽,就是没有泪水。
“又是假哭,”法秀叹了口气,“我放开你,你不要乱说了。自己一个人睡好不好?”
她微微点了点头,柔软的面颊轻轻蹭了下他的掌心。
法秀仿佛被烫到一般,忽然松开了捂着她的手。
不料一放手,她就又大声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呜,你欺负我!”
嘭——
一声巨响之后,门被人撞开。
黑暗的房间被微弱的火光照亮,法秀惊讶的抬头看去,便见到一团火焰迎面向他砸了过来。
“龌龊小人!大胆狂徒!”
宋越北原本见屋内一直没有灯火,以为她仍然没有回来。
这么晚了的雨夜,他有些担心,便过一阵子起身走来看一眼。
没想到几乎不抱希望的走到她的门前,便听到一阵惨烈的哭声从门内传来。
他顾不上那么许多,推了门直接闯了进来。
法秀手忙脚乱的接了蜡烛,却让一个不明物体敲在了脑门上,整个人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好生厉害,这什么暗器。”
法秀摸索着将那个把自己砸倒的暗器放到眼前凑着手里的烛火定睛一看。
一个锈迹斑斑的方块上还沾着红色的ye体,
玉鸦从床上伸着头凑过来看,“哇,这暗器上还有这么多的陈年血迹。好厉害啊,这什么暗器我都没见过。”
宋越北见玉鸦衣服完好,地上跌坐的男人看起来颇为眼熟。
他松了一口气,从怀中取了一根新的蜡烛点燃,从法秀手中拿过所谓的‘暗器’。
有些忐忑的当着二人的面将蜡烛插在了暗器上。
“咳,这只是烛台。”
那红色的ye体也不是什么陈年血迹,是多年堆积的烛泪而已。
他借着手中的火光端详了片刻法秀的面容,烛火映照下的男人终于露出了一点真容。
那头短发被揉的乱七八糟,像个鸡窝似的堆在他的头上,透出一股颓废的气息。
发丝间露出了一只眼睛,那只眼睛极冷,眼底压着如寒冰般的杀意。
宋越北藏住眼底的不快,面上扬起一个笑容,低头说道:“真是对不住,方才听到玉小姐在哭,一时心急,冒犯了您。”
法秀一只手撑起身体,站了起来,他揉了揉头发。
那只露出的眼睛再一次被头发遮挡住了。
随着那只眼睛重新被挡住,他身上那种让人感觉到危险的特质好像也被藏住了。
重新变成了那个懒散的,醉醺醺的,没有任何存在感的怪人。
“这可是鸻察,夜里什么人都有。你不老老实实的蹲在自己的房子里,到处乱转真是不怕死。”
宋越北态度不惊不怒,仍是一团和气,他看了一眼趴在床边,仰着头一脸chao红的玉鸦,“玉小姐最近经常喝酒,脸色不太好看。刚好今天又下雨,野里又冷又chao,我煮了一些滋补解酒的汤想等玉小姐回来给她送来,想让玉小姐暖一暖身子。”
他在床边的小桌上放下手中拎着的汤罐,取下了汤罐的盖子。
“这位大哥身上酒气这么重,应该也喝了酒吧,要不要一起喝一点?”
浓郁的温暖甜香迅速飘满了整间树屋,法秀抱住手臂,呈现出一种抗拒且居高临下地姿态,“这里不欢迎你,她从来都不喜欢喝热的。赶紧拿着你的汤滚出去。”
玉鸦抽动着鼻子,从床上滚了下来,像只小动物似的循着味道凑到了桌边。
她将下巴搁在桌子上,眼巴巴的望着汤罐说道:“好香啊。”
宋越北用余光瞥了一眼法秀,面上笑容渐深。
他低头给玉鸦乘了一小碗汤,柔声问道:“玉小姐想尝尝吗?”
果然她的口味还是一如既往,没什么变化,从前在丹阳时喜欢的东西现在也还是喜欢。
玉鸦高兴的坐起来,刚要伸手去端,眼前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