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水无争身份真相的人几乎踩平了凌家的门槛,水无争却只想像原来一样日日陪在凌却身边。
水无争心知凌却的父亲不会允许他存有什么非分之想。凌家纯正的灵修血脉不可能掺入一点点魔族的血,哪怕这个魔族的后嗣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甚至在修习医术。因此,在发觉动心的同一时刻,水无争已决意将一切情感深埋心底。这股隐忍克制,让他比从前更加沉默寡言,不可接近。
最初的那段时间是水无争成年以后最难熬的时日。很久没再发作的魔血隐隐有再度冒头的迹象,水无争知道这是他内心的不甘与对命运、血统的无可奈何在作祟。这回为克制卷土重来的魔血,水无争做了一件事——他翻了许多医药典籍,从一位素有交谊的信友那里乞来了对方种植的珍稀灵植,拿它们入药炼成了一丸药。
这是一丸毒药,寒毒。
未来升灵界最隐秘的神医平生所做的第一味药竟是毒药,而他下毒的对象竟就是他自己。
水无争自此终年手脚冰冷,天寒时节,心肺起伏都吃力,呼吸都不畅通。每到秋冬夜晚,肆虐的寒毒让他终夜难眠,稍有动静就会转醒,然后枯坐一夜。水无争日复日夜复夜地禁受着这种痛苦,从痛苦与对痛苦的忍耐里获得一种秘密的满足。他经常坐在床榻上望着窗外孤月落下,初阳渐起,看着一个夜晚过去,自己又捱过一回,便想道,他毕竟没有辜负。
那个只出现在传闻里的谢远春把他从魔界带了出来。
凌家主对魔族深恶痛绝,却依然收养了他,怕他走上歧途,因而待他严苛。
凌夫人将他视作亲子,抚养他,教导他。
还有视他如手足,以他为挚友的凌却。
他不能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也不能叫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失望。水无争不知自己若在魔族长大会怎样,但他在人间成长,喜欢这里,喜欢不见血腥的地方,他喜欢安宁,不喜欢杀戮,他已经长成了这样的一个人,便不会再回头走另一条路,因此便不能输给天生的血脉。
有时亦很挣扎,往往是在看着凌却的时候,知道凌却心慕谢筝时尤其如此。水无争难免会想,宿命令他爱而无望,恨又不能,魔族一生千年之数,他就要这样在爱恨不得之间度过,不可有所求,不可有所望。但等到天性血脉隐隐动作,勾连寒毒屡屡发作,水无争又会清醒过来,泡进剑池里便是那时候想出的主意,这是一个能立刻起效的方法,只不过稍难熬了一些。
4P,交换床伴,兄弟相jian,魔将侵犯魔尊美人(彩蛋:谢远春是个什么样的爹)
“君自何处来?轻裘着重尘。白屋贫如洗,青霜无片玉。
劝君弃韫袍,锦衫与子同。珠阶玉托足,流烟金狻猊。
虽无一季春,华堂宜睡迟。此间乐何极,郎问归不归?”①
暖风融融,送来纱帘外幽幽的歌声。歌女的声音柔婉而妩媚,每一句尾音莫不微扬微颤,将这支小曲儿唱得煞是撩人。
这支曲子只是一曲小调,轻快悠扬,简单好学,魔界几乎人人都会唱,乐伶们献曲时便以这支曲子的编排好坏来论技艺高低。写曲的人正在纱帘里头的大床之上,愉悦地享受着他人服侍的同时,惬意听着这支他自己作出的歌。
好轻佻,好狎昵,实在是令人越听越满意。他以右手抚着伏在自己腿间不断吞吐的美人,左手食中两指微抬,含笑道:“唱得很好,赏。”说罢便感包容着阳物的shi热口腔将他吸得很紧,几乎吞到喉管处,牙关不知不觉也拢紧了,抵在他的jing身上。他微微一顿,不再管帘外之事,托了胯下美人的小巧下巴令他抬起头来,语调是微微惋惜,面容却仍旧浅浅含笑:“你怎么了?”
昂起头来的小美人眼中掠过几分迷茫。他有一双十分好看的眼睛,形状纤细温柔,眼珠亮晶晶水盈盈,像在时时刻刻诉说着什么,轻易就能勾出旁人的许多爱怜。若有人间南州的修士见到这位陪宠,说不定就能认出他——他便是谢跖青那位已经消失近百年的夫人丛佩,亦是谢筝自出生后几未谋面的生身父亲。
接纳丛佩口舌服侍的男人对他十分温柔,并不怪责他今日的走神:“你一直在想别的事。”丛佩便略微慌乱起来,忙低头再度含住他勃发的物事,那架势恍若要“痛改前非”一样。男人被他逗笑,支起膝盖轻轻隔开了他,面色不见发怒,但也不见动容:“算了,我没有那个兴致。”
丛佩怔住,同时床榻的另一侧传来一道嗤笑声。
笑声之后便是一句略略沙哑的嘲讽:“你也有没兴致的时候。”
这话还未利利索索地说完,说话之人蓦地身体大颤,猛然揪住了床上流光溢彩的水色薄纱,其后的言语都被忍耐不住的呻yin喘息给取代了。
“殿下,别去管你哥哥了。”在此人身后侧躺,将粗大rou棒在他身子里狠狠捣入的男人嘿笑道,“不知属下伺候得您有无兴致啊?”
丛佩怔忡地看着交缠在一起的那两人,心则完全放在已靠床坐起的男人身上。
他如今所在之处远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