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和府试都是案首,所以一下子人们对他的期待就高了,庄蕾送他进考场,反正正常发挥就好。第一名这个事情毕竟还有考官的主管因素在里面不强求。
她刚刚回到济民医院,就有人来报:“庄院长,外头有位刘老夫人要见您!”
庄蕾匆匆出去,大门外两辆马车,那刘老夫人从车子上下来,身边的刘大夫人扶着她,庄蕾伸手道:“老夫人进去喝盏茶?”
“好!”庄蕾带着老夫人一行人进去,会客室里坐下:“老夫人这是要回京城?”
老夫人摇头:“不,我们回青州,带馨然回家,将馨然葬入刘家祖坟。”
是了,这么些时日,她开口:“高……刘娘子故去多久了?”
“一个月了,与你所判,几乎无差。”刘夫人叹息道:“小姑,临走前遗言,要回家。两位外甥,也让我们带走。”
“她终究是知道了!”
刘夫人擦着泪说:“是那范夫人,借着成婚商议的名义,来了杭城,将事情托盘而出,也不避讳两个孩子。小姑听见伤心欲绝,若非那时她已经重病不起,那一刻她就要回家乡。”
“天!”庄蕾惊呼,那范夫人是如何恶毒,要去将这个脓疮挑破?
老夫人呼出一口气:“这样也好!我家老爷也说从此不必再有牵扯。干干净净的好!”
“前两个月,那位范知府的妹子在我这里做了手术,前几天刚刚做来复诊,听她说。范夫人病了,如今一直在静养?”庄蕾提了一句。
刘夫人嗤笑一声:“这般蛇蝎心肠的女人,难道还放她出来害人?”
这个妇人自然不值得同情,只是那罪魁祸首却是那高大人与范大人之流。他们才是主凶。刘老夫人看庄蕾沉默不语,说一声:“报应迟早会到!”
庄蕾听见她这么说,就知道她定然是要动手的,庄蕾笑了笑:“老夫人最近身体如何?”
“吃了你的药,按照你说的去做了,身体轻松了许多。这次路过你帮忙看看?”
“好啊!”庄蕾过去给她搭了脉,又调了药方。
刘夫人捧上来一个匣子,说:“庄娘子的仁义,我们一家都感激。此物聊表寸心!”
庄蕾也没有打开,看那盒子就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直接推了说:“做郎中的,看病是本分,我拿过诊金了。其他东西真不能收。您拿回去!”
婆媳俩见庄蕾怎么也不肯收礼物,老夫人拍着她的手:“以后去京城,别忘了来家里吃个饭。”
“一定要去的。”庄蕾将婆媳两人送了出去。
回来却是不胜唏嘘,这位刘娘子年纪实在太轻了,就这样香消玉殒。
听闻庄蕾说了刘娘子的事情,周老太太如听到了新奇的看法,听庄蕾说这个病跟男子在外不知节制有关。老太太竟然同意:“之前我也有所怀疑与男子有关!不过我一直认为这个是跟妇人的情致郁结有关,因为丈夫在外寻欢作乐,导致妇人不能开颜,天长日久郁结成病,却没有想过是外面带回来的脏病。”
*
陈熹最后一场要放榜了,庄蕾自然知道不可能有意外,最多就是名次上的差别。反正就一个童生考,类似于前世的中考吧?
陈熹说想吃水煮鱼,这孩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身体还不好,就是爱重口味的菜。庄蕾给医院里定了休沐日,成天不停不歇干活,也是要人命的。劳逸结合才最重要,不过她和周老爷子他们是轮休的。
庄蕾早早起来打算去集市上逛逛,陈熹屁颠屁颠地跟了出来,说给她拎篮子,顺便去集市上吃早饭。
叔嫂俩并肩往前走,陈熹又高了许多。自己在女子里已经算是高挑的了,这家伙已经比她高了一寸多了吧?
陈熹见庄蕾正在侧头看他,问:“嫂子看什么呢?”
“你最近又高了不少!”庄蕾说道:“按照这个情形,估计还能高上两三寸。过两年定然是姑娘们心中的俏郎君了。”
陈熹低头笑了笑:“嫂子,也这么看?”
“那是自然,在我心里二郎 ,现在就很俊俏!”她这么一说,陈熹脸上一红,不似以前那般否认,只回了一句:“嗯!”
早上的集市,叫卖声阵阵,热腾腾的豆花,白白胖胖的包子,还有一根根在油锅里翻滚的油条。
这边的小摊子上有豆花和蒸饺,庄蕾坐下要了两碗豆花,庄蕾给两人碗里都加了一小勺的辣油,
陈熹去边上买一根油条扯成了两份,一人半根,递给庄蕾。又替庄蕾在蒸饺上倒上醋。
两人对坐着,庄蕾问他:“转头八月就要参加乡试,你这来得及吗?”
“来得及,只是这个廪米却不能领几天了!”
“什么是廪米?”庄蕾对科举不太熟悉。
“只要在县试,府试和院试中的前几名,如淮州大约是前四十名的秀才,就能成为廪生,廪生每个月是有廪米的。”陈熹给庄蕾解释:“不过也没多少,不过够自己养活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