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辞眼睑微抬,看着门上的纹路,他声音很小像在隐藏些什么,“没骗你。”
说着他又轻叹了口气,声音又恢复先前没有情绪的冷漠,“你是Omega,你进我房间,你觉得很合适?”
“之前我没进过?”谢炀眉头皱着,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烦躁和担忧。
他一闭眼,一看到这扇关上的门,就能想到靳辞后颈处骇人的伤痕。
他没见过有人在易感期,能将自己弄得这般模样的。
靳辞就像个异类,像个怪物。
“你开不开门?”谢炀手指在门把上扣动,琢磨着怎么把这玩意儿卸了。
靳辞身子从门上起来,拽了椅子到门口堵着,扔了一沓书到椅子上,增加了重量,“不开。”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在靳辞收拾地面上的杂物时,又忽地响了起来。
门把被搞得哐啷作响,时不时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靳辞拧眉,似乎是真动怒了。
他扯着门把手,手掌几乎是铆足了全身的力度,一拳打到了门上,震得门都震动了两三下,更别说门外正专心致志捣鼓拆了门把的谢炀。
小心脏被吓得连着跳了好几下,才慢慢恢复正常。
“谢炀,你再弄这些,我不介意告诉你妈。”靳辞将放着书的椅子都挪开了,放到门把上的手动作了几下,终是没有将门打开。
谢炀捧着自己的小心脏深呼吸了几口,闻言满不在乎地道,“你要说就说呗,反正我妈也不是不知道我看着你就烦,不就撬个门,我挨顿骂就完了。”
“李女士知道你是Omega?”靳辞冷笑一声。
金属工具和门把又是轻撞了一下,谢炀不敢再撬了,但语气没有半点求放过的意味:“知不知道关你什么事?”
靳辞没回应,只是说:“别闹腾了,回去睡觉。”
谢炀低头看着手里的工具,卸了气又不太开心,最后只好冲着门内嚷嚷了一句,“睡不睡关你屁事!”
李女士当然不知道他是Omega,知道了那他还敢回家?
谢炀手里拎着工具,也没回房间,下了楼将工具放好了,就坐在客厅沙发上,双腿盘在沙发上曲着。
双眼瞪着,望着漆黑一片的客厅。心脏在进了靳辞房间后就跳得极快,哪怕他中途又去打了一次抑制剂了,后颈处早就冰凉一片,滚烫不再连轻微的痒都没有了。
可他心脏却是压制不住的猛烈跳动。
像在生气没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像是别的……
谢炀闭上眼睛,对刚刚没能再一次进到靳辞房间感到莫名的心烦意燥。可他没有多想其他的,只是琢磨着,能碰到一个和他一样在特殊期里,和绝大多数人不一样的情况的人,他可能就是同理心作祟了。
他不想,不乐意不愿意自己在特殊期里熬过的那些苦,在别的人身上看见。
靳辞是个异类,而他就是个有病的。
还病得不清。
谢炀身子往旁边侧躺了下去,眼睛眯上了。
没有回房间睡觉的打算。
似是翩蝶的睫毛微微轻颤着,宣告着今晚是多么劳累的一晚。谢炀侧压着半边身子,双手都拢在胸口前,微微触碰着。
底下开着空调,空空荡荡的,吹久了就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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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家里阿姨都已经在厨房里折腾早餐了。
谢炀揉着半昏的头坐起来,无意识地裹紧了身上不知哪来的毛毯。
裹了一会儿才发觉有些不对。
靳辞手里拿着书,身上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就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谢炀皱皱眉,昨晚那点郁闷早就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他裹着毛毯,双腿一曲,就攀到旁边的小沙发上去了。
身子和靳辞隔了个没有阻隔的空气,小沙发小,就堪堪能够舒适的坐一个人,谢炀挤上去了,两人就得缩一块儿。
靳辞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的书,伸手挡住谢炀要凑过来的脑袋,声音一同之前,“坐回去。”
谢炀脑子还算不上太清醒,双手都搭在靳辞捂他脸的手臂上,跪坐在沙发边缘上,眼睛半眯着,甚至打了个哈欠才想起什么似的又动作了起来。
靳辞拿手捂他脸,撑着他的脑袋往外移,他就把自己身子往里靠,只是靠了半点重心就后移,谢炀整个人就要往后栽去。
手里的书落了地,谢炀却是被扯着手臂,护着肩膀,接住了。
谢炀眼底不见一丝一毫的慌张,借着靳辞拽着他的力顺势朝着靳辞一扑,整个人直接撞到了靳辞身上,下巴磕在了靳辞的肩上,略有些疼意。
但谢炀没在意,双眼直直地看着靳辞后颈。
那一处已经蒙上了白棉布,带着很淡的消毒酒Jing味儿,应该是已经处理好了。
而且,是昨晚处理好的。
看到自己想看的了,谢炀身上也没用力了,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