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着眼,似乎是在威胁,唯独没有那个威胁的底蕴:“表哥你可想好了,你不照顾表弟的工作,将来你需要我家干点什么的时候,也别怪我们不帮忙。”
柳岑徽眼睛都不带看他一眼,着实不觉得自己有用到方辉一家的时候。
方辉等了半天也得不到回应,这才认清现实,他的算盘是没可能实现了。
他心里憋屈,想着就算不能达成心愿也要把人恶心一把,临走前作了个大死。
“呵呵!”方辉冷笑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余光看见傅宁乖巧坐在沙发一角的样子,突然觉得来一趟也值了。
他咳嗽了两声:“算了,表哥无情,我也不能说什么,不过吧......小表嫂?”
“嘛?”傅宁突然被叫到,他迷迷糊糊地看过来。
方辉只需要往前走半步,转眼就到了傅宁眼前,他弯下腰,猛地伸手捏住傅宁的脸。
觊觎许久的人终于被他拿捏,方辉顿时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畅快。
柳岑徽见状当即厉呵一声:“你在干什么?放开!”正说着,迅速转动轮椅。
可他和傅宁到底距离不近,尤其是在他动作太急,不小心把轮椅磕到沙发把手上,反而要重新调转方向。
这点时间足够让方辉倾身过去,“啵”一下亲在傅宁侧脸上。
傅宁已经惊呆了,他被吓得都忘了挣扎,而偷香成功的方辉一脸餍足。
他似乎自知死期将至,把本性彻底暴露:“不给我工作?不给就不给,表哥你等着,早晚有一天,不光你那公司是我的,就连这小美人也是我的!“
说完,他很快怂的一批,最后在傅宁脸上揉了一把,转身就跑了。
柳岑徽在他身后快气炸了,可惜轮椅不争气,四个轮跑不过两条腿,只能眼睁睁看着方辉离开。
这边傅宁也回过神,他“啊”地大叫一声,拿起茶几上的手帕就在脸上擦,力道之大很快就红了脸皮。
傅宁不懂什么叫轻薄,可他知道什么是恶心:“好臭好臭,脏死了,太恶心了,气死宁宁了!”
他一直碎碎念,连续换了两块手帕,这才停下擦脸的动作。
只是当他余光看见身侧关心的柳岑徽,忍不住迁怒:“横!”
柳岑徽心里有气,可也没把这气撒到傅宁身上,只等着晚上空下来,再找人好好教教方辉做人。
他不知道傅金辉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就在方辉离开后不久,他又带着傅媛找上门来了。
傅宁刚在方辉那里受了恶心,气鼓鼓的谁都不想理,就连柳岑徽在旁边逗他,他都没有好脸色。
谁想转眼又要见到不喜欢的人,傅宁脸色一变,扭头冲着柳岑徽龇牙。
柳岑徽笑了:“冲我凶什么?”
“就凶!”傅宁老虎咆哮,殊不知他那副nai声nai气的样子,可是见不到一点凶相,“都是你的错,他们都来找你的!”
柳岑徽......柳岑徽无言反驳,认输地摆摆手:“好好,都是我的错。”
“哼!”傅宁尤不解气,对刚才方辉的举动膈应得不行,还想扑上去凶几句,可他那便宜爹已经进来了。
傅宁和柳岑徽挨得很近,他把手搭在柳岑徽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痒痒。
“贤婿呀......”傅金辉看见客厅里排排坐的两人,脚步先是一顿,转眼就变得一脸笑容,谄媚地寒暄起来,”哎呀傅宁也在啊,小两口看上去感情不错呢!”
忽略他身后傅媛的铁青面色,他的这句话倒是让傅宁听得开心。
还不等柳岑徽说什么,傅宁先应和了一句:“是呢是呢,感情好着呢!”
傅金辉嘿嘿笑了两声,并没有说什么,开头的寒暄过后,他凑到柳岑徽跟前,搓了搓手,还想再恭维几句。
在这之前,他先对傅媛轻声呵斥了一句:“别跟着我了,没看见你哥在那儿吗?快去,你们兄妹俩说说话!”
说完,他也不管那“兄妹俩”听见这话怎样难受,收起心思专心和柳岑徽说话。
傅金辉找来,说白了还是为家里那个落败的公司,正好借着联姻的势,过来讨活路了。
柳岑徽心情还可以,勉强听了两耳朵,转手就把他转给公司专门的接待,又跟他客气了两句,随后就用“宁宁要念书”把人打发了。
直到他拉着傅宁回卧室,傅金辉父女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奈何人走远了,他也没办法。
......
时间一晃而过,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柳岑徽和傅宁基本没出过家门。
卧室客厅复健室三点一线,虽然枯燥,成效却是极为显著的。
至少当傅宁一大早醒来,他围着房间走了一圈没找到柳岑徽的身影,嘴巴一扁正要掉金豆豆,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
“宁宁?”
傅宁转身看来,只一眼就彻底惊呆了,含在眼眶里的泪花都跟着静止,整个人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