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胡人竖子,皆不可靠。
他冷冷吩咐禄公公:“叫勾甲进来。”
“是。”禄公公刚出去,便带了内侍模样的暗卫入内。
“皇上。”勾甲行礼。
“传朕密令。”皇上目光冷然,“诛杀元绍。”
勾甲心中一惊,却仍是遵循命令:“是。”
皇上挥挥手让人下去,疲惫地叹了口气。是元绍毁约在先,他只是被迫自保。这道命令一下,他与胡国多年的合作便毁于一旦了。
元绍还不配与他合作,他合作的真正对象是胡王。早在先皇尚在时他与胡国的合作便开始了。
因而赵显绝对不能活下来,他知道一些事情。
还有让卫太傅与张太宰去查此事他亦是有所计较。卫太傅能力强,张太宰是他的人,好监督着,以免卫太傅在此大事上动手脚。
不过他现在自己一个人几乎将逻辑盘明,可惜他不能与二人说实话,尤其是卫太傅,若知道他通敌怕是不行。
要不然他也不会叫暗卫去杀元绍。
皇上自以为自己将一切安排妥当,步步为营,却从不曾想过可能是宗豫害他。
宗豫那么弱。
皇上这么想了一通,自以为理顺一切,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多久,太子就被京兆尹带过来了。
此时太子再也没有丈量出来的动作等等,反而叫人看起来顺眼不少。可惜皇上对他再没有什么感情,见了也因着多种事而感到厌恶。
太子倒很想念父皇,见了皇上便不住地哭泣,看样子是怕极了,口中含混不清地叫着:“父皇。”
皇上的脸色更难看了,深以为太子到了此时还在装模作样。
“臣参见皇上。”京兆尹倒没忘记礼数。
太子哭着跟着行礼:“参见父皇,儿臣冤枉啊父皇,儿臣从未有过不臣之心,是那贼人害我!”
皇上听到“贼人”二字愈发愤怒,深以为太子到了此时还在说谎。他不禁冷笑问道:“贼人?朕倒要问问你,你说的贼人是个什么人?”
太子立刻解释:“就是教鸟儿说话的训鸟师啊父皇!”
皇上冷冷一笑,指出他的疏漏:“你当日在大殿上说你是自己训得这鸟!”
太子面色瞬间惨白,他太过害怕,只想着将自己从事情中摘出,却忘记自己先前在大殿上说了什么,现在被皇上直接指出,顿时又结结巴巴。
欺君之罪还是觊觎皇位?
他这样犹豫,皇上的面色更加难看,一拍桌道:“说啊!你嘴里有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禄公公看得在心中不住摇头,太子如此,当真是上不得台面。皇上本就不信任他,他又在此粘粘乎乎,只怕皇上更加生气了。
太子当真不知道该如何说,开始不断磕头道:“父皇冤枉,父皇冤枉啊!”
皇上从牙缝中挤出话:“朕在问你话!”
太子哪里经历过这事?只觉得天都塌了,欺君和觊觎皇位的双重枷锁之下让他根本没了思索的能力。
“回答朕!”皇上疾言厉色,没有半分心软。
禄公公瞧着这样也不是个事,忍不住出言:“太子殿下,圣上圣明,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您要真是冤枉的,便速速说来冤情,圣上不会错判。您只在这哭,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京兆尹也头疼不已:“正是此理。”他审案时便被太子哭得头昏脑胀,寸步难行。
太子心中明白道理,就是害怕,眼下被鼓励,试着交代:“父皇,太和殿上儿臣骗了你,儿臣想让您对儿臣另眼相看,才说那鸟是儿臣训的。”
皇上听得窒息,太子凭什么以为会训鸟能让他另眼相看?他要的是储君,不是什么能人异士!
“都是那训鸟师,这些鸟儿会说那大逆不道之语必是他所教!儿臣是冤枉的啊!”太子说着说着又要大哭,后悔极了自己非要在皇上的寿辰上弄出些花样出来,若是他老老实实,也不会能有此祸患。
“训鸟师何在?”皇上审慎问道。
“就在儿臣府上!”太子一口咬定。
“京兆尹,告诉他。”皇上冷眼看着太子道。
“太子,臣搜遍东宫,并无您说的训鸟师。”京兆尹低声道,“而且臣问遍东宫侍奉的宫人,除了您的贴身内侍,无人说见过训鸟师。”
“怎么可能!”太子失语。
“臣可传唤宫人上来与太子对峙。”京兆尹不卑不亢。
“那训鸟师怎么可能不见!”太子齿冷,“他,分明是他教我的,一定是他陷害我!”太子深感被人背叛,歇斯底里。
京兆尹便露出很为难的神色,他的的确确翻遍东宫都不曾找到太子口中的训鸟师。
皇上看看京兆尹为难的神色,又看看太子疯魔的模样,瞬间意兴阑珊。
“东宫一众宫人为何说从不曾见过什么训鸟师?”皇上冷冷问道。
“因为……因为儿臣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