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先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心里的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清楚着呢?只是没想到事情这么出乎意料,让他措手不及。
周道先战战兢兢地听着,不停地抹着头上的汗珠,他来的时候苏家二郎苏宝河给他递了信。信上说他这妹夫发了大财,在府城置办下了好多的家产,家里面也没有个主事的人,只让一个半大的丫头掌管着,整个家里乱成一团,奴仆们争相偷窃财物。
苏桐没有理会她,她这个娘若不自己作,哪里会让人对她这么不尊重,能让周家人住下就不错了,丑话都说在前头了,若是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别怪她不留情面。
周芸娘惊的大张着嘴巴,半天没缓过神来,不解地说:“可你的亲事还没定下来呀!怎么就是你的陪嫁了。”
方才她可是看到锦衣卫带的人都进了西侧院拜见了穆王,这么快出来,肯定是有差事的。
周芸娘呆愣了片刻,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说:“你这孩子,就能吓唬人,谁还能偷拿什么东西,这屋里的摆设院子里的花草也不能吃不能喝,再说你大舅是来参加秋闱的,也不长住。”
周芸娘擦了把脸,抬头看了裴川一眼说:“裴川,婶子往日里可是待你不薄呀!你这周家大舅远到是客,怎么也不能让他们住在外边吧!”
地掉落下来说:“等你大舅做了官,我们家里还能有个照应,他带着你外祖母大老远的来了,怎么也得让人住下来。娘的性子软,你舅爷年纪大了,你爹腿又不能动,你个半大闺女眼看也要及笄了,你大舅大舅母住进来,也能帮衬着管管家,打理打理事务,你也能轻快些,安心的准备嫁妆。”
不过,吸引苏桐的倒不是他的字迹,而是纸上罗列的东西,上面写的都是些她不曾见过听说过的摆件、首饰、字画、玉器、瓷器之类的。这样多的物件光看名字就能猜到价值不菲,起码值上几千两的银子,苏家哪里会有这些。
苏桐冷笑了一声说:“娘,你怎么不同大舅说这处宅院不是苏家的,刚才爹也说了,这里的宅子和田地都是我的陪嫁,大庆朝断没有外甥女的嫁妆让给舅家管的道理。”
裴川写完吹干字迹,冲着她邪气的一
“苏家的家务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指手画脚了。”
她耐着性子看着裴川写完最后一个字才说:“裴川,你写这些东西作什么,你不去当差吗?”
周道先瞬间被他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吓住了,脸上像是被虫子蛰了一般微微抽搐着。
他本不予理会,没想到周芸娘年前往周家去的信,信上说的与苏宝河说的一般无二,他想着自己妹子性子软,拿捏不住下人也是情理之中,本以为自己来了,仰仗着贵人能帮衬着自己妹子一把,再从中在捞点好处,没想到会碰上锦衣卫这样的杀神。若是早知道那丫头的未来夫婿在锦衣卫当差,打死他也不敢起那种心思。
裴川按着刀柄走了进来,居高临下地瞪视了周道先一眼说:“要住下也可以,胆子大些,别怕丢了性命,小爷的刀子可是不认人的。”
这可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自己就是个秀才,竟然能见到这么大的官,而且这锦衣卫还和苏家有牵连。他额头上的汗珠子不停的往外冒着,怎么擦都擦不干净,赔笑着对裴川说:“大人,说的有理,小人越矩了,虽说娘舅,也不该插手苏家的家务事。”
裴川阴森森地冲着周道先一笑,伸手拍了怕腰间挎着的刀说:“周家大舅,你看好了,这把刀上面可是沾了不少的人血,桐丫是本官没过门的娘子,若是为难了她,哼哼!别说我这刀子上不长眼。”说完,指着屋子里的摆设和外面的院子对周芸娘说:“婶子,我也不是吓唬你,这宅子可是我出银钱置办下来的,跟宝田叔可是说好了做桐丫的陪嫁,若是少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别怪我不客气。”
周道先猛然站起身,脸带怒容地看着苏桐说:“你这丫头,好没教养,这么说是嫌弃我周家人上门了,我倒要去问问你爹,我周家姑娘嫁给他十几年,为苏家生儿育女,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就落个下堂妇的下场。他苏宝田还没考□□名呢,就要做这过河拆桥抛弃糟糠之妻的事情,也不怕坏了名声,考不成科举。”
沈四娘应了一声,带着周道先出去了,边走边对他说;“ 房间就在前院边上,大门西边,紧挨着西侧院的墙壁,那里面住的是贵人,平日无事不要吵闹。”
裴川待人走后,寻到纸笔,沉思了片刻,便刷刷地写了起来,他下笔如游神,笔锋锐利,铁画银钩,写的是一副好字。
周芸娘见周道先跟着沈四娘走了,便也转身也跟了过去,她眼圈泛红,走之前也没理会苏桐和裴川,只唉声叹气地嘟囔了句:“儿大不由娘啊!”
苏桐看着也敲打的差不多了,便对沈四娘吩咐说:“四娘,去将西厢房收拾出来两间让周家大舅他们安置住下。”
“什么?你爹说这宅院和田地是你的陪嫁!”
“要住下也可以,不能指手画脚,若是让我知道你们为难了桐丫,我可是六亲不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