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忠听到她的回话,中气十足地吼叫道:“当然可以,一、你立刻给老夫滚出来,磕头谢罪,老夫是你夫君的亲娘舅,还承不起你磕个头。二、从今天开始,你要是在寻死觅活的闹腾,老夫就让宝田立刻休书一封,让你滚回你们周家去。”
他话音方落,就见屋里的周芸娘掀了门帘子走了出来,擦了擦哭的红肿的眼睛,走到程言忠面前,恭恭敬地磕了三个头,悲凄凄地说:“娘舅大人在上,不懂事的外甥媳妇给你磕头了,你老不要跟外甥媳妇一般见识。从今天开始,外甥媳妇在不惹是生非的闹腾了,一定听你老的话,相夫教子,吃斋念佛,好好的和宝田过日子。”
程言忠眼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头,认了错,在多的气话也骂不出口了。老爷子也是个心软的,若周芸娘继续闹腾哭叫,他还有脾气发,她这么快弱下来,认错磕头麻利的不得了,他倒是不好在骂了。吹胡子瞪眼睛的喘了几口粗气,对跪在面前的周芸娘说:“你既然认了错,老夫也不追究了,望你以后相夫教子,好自为之,若是不守妇道,在胡搅蛮缠的闹腾,别怪老夫对你不讲情面。起来吧,做娘的人了,在孩子们面前,成什么样子。”说完,老头儿气哼哼的一甩衣袖,转身走了,走之前冲着苏桐说:“明日去买几个懂规矩的教养婆子,专门侍候你娘吃斋念佛,省的到时候给你爹丢人现眼。”
苏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程言忠是长辈,什么都可以说,可以做,她是小辈,就算知道周芸娘不对,却不能在人前指责她,因为若是那样,就会被人说是大逆不道。
主院的正房前,周芸娘木呆呆的跪在那里,没有起身,兴许是被程言忠的狠话吓到了,她两眼雾蒙蒙地看苏桐她们姐弟几个,也不说话,也不哭闹了。
苏映雪、苏映梅、苏弘文、苏弘武几个挨着苏桐站着,都没有过去扶她,小八被苏桐抱着,吸着自己的手指头,懵懂地看着地上的娘。
沈四娘站在一旁,不停的搓着手,察看着苏桐的脸色,欲言又止。
苏桐面无表情的看了周芸娘一眼,抱着小八转过身子,吩咐了沈四娘一声说:“把夫人扶进屋里去吧!别让她跪着了,看好她,别让她在哭,舅爷刚才可说了,若是在哭闹折腾,就让爹给她一封休书,打包送回周家去。”
周芸娘猛然直起身子,愤恨地盯着她的背影,语气尖锐地说;“你就这么嫉恨我,你本事大,敢这么欺负你娘老子,老天爷怎么不下个雷霹了你……”
苏桐脚步一顿,没有转身,抱着小八,快步走了出去。
反倒是苏映雪和苏映梅两姐妹,流着眼泪跑到周芸娘面前说:“娘啊!你这是为啥呀!”说完,捂着脸哭了一通,又蹬蹬地跑了回来,抹着眼泪跟上了苏桐的脚步。
苏弘文、苏弘武两兄弟相互对视了一眼,也蹬蹬地跑到周芸娘面前,齐声说:“娘啊,我们好好读书考科举,以后做大官,给姐姐们做依靠,你别赶大姐走行不行,以后我们养着大姐、二姐、三姐,不让她们嫁人,不让婆家欺负她们。”说完,也蹬蹬蹬地跑了回来,拽着苏桐的衣裳哭天抹泪。
苏桐听着她们两姐弟的童言童语,心里刺疼的厉害,走着走着无声的哭了起来。
她怀里的小八好奇的帮着她擦了擦眼泪,擦完了抹在自己脸上,学着她的模样咧着嘴无声的假哭着。
苏宝田断腿接骨的事情做完之后,程言忠便闲了下来,有柴宽专门照料他,沈四娘和海花两人每日忙活着熬煮汤药,他偶尔会去书房和苏宝田聊聊。甥舅两人说话神秘兮兮的,不让人听到,也不知他们都说些什么。
穆王带着他的随身护卫,每日悠闲自在,程言忠去山上采药,他便跟着一起,主仆几人在苏家住的怡然自得,完全不知道整个奉贤府城差点因为他们翻了天。
苏小六、苏小七两个混小子和穆王交上了朋友,每日都往穆王住的庭院里跑,到了那里,又是上墙、又是爬桌椅、又是抓穆王等人的佩剑,还学着他们的模样,嗨嗨的打拳,一天到晚的忙乎个不停,有时候玩累了,干脆就在穆王住的房间了打了地铺,倒头就睡。
负责看他们兄弟的七巧和三巧愁的不得了,两个丫头胆子小,不敢进穆王住的庭院,只好守在院子外面等他们两兄弟玩够了出来在抱他们。
苏桐本来和里长林盛才约好去看苏家新买的池塘的,穆王一来,苏宝田的腿一接骨,就在家耽误了好些日子。那个池塘她到是仔细的想过要做什么,她打算买上五百只鸭子、五百只鹅在池塘里放养,池塘里在种上莲藕,这样能鹅和鸭子下的蛋都能卖,卖不了的用盐腌上,做咸鸭蛋,咸鹅蛋,包装好了一样能卖钱。
还有一片山林地,当时买的时候,林盛才说过那片山地太贫瘠,不产粮食,没有佃户愿意租种,只能栽种果树什么的,至于要栽种什么果树,苏桐说了算。
柴旺的身子恢复的很快,虽然他还在吃汤药调理,见苏家人手不够,便跑来对苏桐说,若有什么活计他也可以帮着做,他虽然暂时干不动体力活,但出个主意,管个琐事还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