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子,你等等我!”
苏桐看着她一走三喘的模样,忍不住的说:“你在忍忍,快点走。”
两人在荒山野地里足足走了一天,才看到一个集镇,苏桐过去,拿出身上的银两仔细数了一下,从那个死人身上顺下来的散碎银子差不多有五六两,够两个人雇辆马车回去了。
凑活着在集镇上吃了饭食,买了两身换洗的粗布衣裳,找了个地方梳洗了一下换上,才看着不像逃难的人了。
苏桐找人打问了一下,原来这地方是属奉贤府境地,离她们家那个至阳县有二百多里的路程,雇两马车差不多要十两银子才能到地方。
她沉默了一下,将藏着头发里的八两银票取了出来,加上身上剩余的散碎银子,一共有十三两银子,她盯着银子叹了口气,实在不忍心花费,这些银子够苏家撑上一年半载的时间了。
她犹豫了在犹豫,到底没舍得将银子花费到雇马车上,重新将那张八两的钱庄银票放进头发里,转身看着那个换好衣裳的姑娘说:“你去哪里,我要回至阳县,银子不够雇佣马车的,要走回去。我看你的样子,像是不能走远路的,你是愿意同我一起,还是我们就此分开。”
那姑娘换好新买的布衣,头发梳理干净,姿容更是显得秀丽了,她抬手摸了摸刚梳理好的发鬓,看着苏桐的眼睛语气缓慢地说:“小妹子,我叫香枝,比你大几岁……”
第34章 强硬一把
苏桐看了看面前这个叫香枝的姑娘, 十五六岁,是比她大,她没有吱声, 等着她往下说, 却见香枝哼了半天也不往下接话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便睁大眼睛看着她示意她接着说。
“我比你大,你不该叫我姐姐吗?”
苏桐恍然,是这个逻辑,她比她大, 应该叫她姐姐,可是,她为什么要叫。
还有,这个叫香枝的姑娘, 一看就是那种深宅后院里,玩弄心计的人,她对她无感。
香枝抿嘴笑了笑说:“我等着你叫呢, 你不说话了,我是想说我那枚金簪可以当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凑够盘缠了。”
她这么一说, 苏桐才想了起来,那簪子可是杀了两个人呢,带着确实不吉利。
她伸手将放进布袋里的金簪取了出来, 仔细打量了一眼, 那簪子打造的异常Jing致巧妙,一头雕成梅花式样,一头被打磨的尖锐锋利无比, 梅花底部内嵌坤宝两个字,也不知是人的名字,还是店的名字,镶了字的金簪肯定不普通,她看了看香枝,询问说:“你当了这枚簪子,可是赎不回了,想仔细了,我要回至阳县的张家镇,你要去哪里。”
香枝想了片刻说:“小妹子,我跟你一起,我没家人,主家把我卖了,我也没地可去。”
苏桐将簪子收起来,看着香枝,语气冷静的说:“簪子虽然是你的,但我却拿它杀人救了你,现在我的手里,当的银两,你我各一半,你若要跟我走,雇车的银子你我也各一半。”
她并不是贪财的人,只是取回她应得的报酬,虽然这银子要的不地道,但相对于苏家的十几条人命来说,这便是活命的银子。
香枝似乎没料到她说话如此直白,忙笑着说:“小妹子,我的命都是你救下的,钱财乃身外之物,你若要便拿去吧,你还能想着给我留些傍身的盘缠,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苏桐见她同意,便将金簪收了起来,对她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去找家当铺,将金簪当掉,得了银子,在雇佣马车。”
到底是归属于府城集镇,人烟稠密,街道两旁茶楼、酒馆、当铺、成衣作坊应有尽有,两人毫不费力的找到了当铺,将金簪当了二十两银子。
苏桐让掌柜的拿了四个五两的银锭子,两人一人十两各自揣好,在集镇上雇了辆马车,路上快马加鞭一刻不停,走了两天才到张家镇,
一路上,苏桐一直在睡觉养Jing神,就是醒着也没有和香枝多说什么话,她有着成年人的心性,对面前这个叫香枝的姑娘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她说主家把她卖了,深宅后院,刻着字的金簪,一个女婢是不可能有的,那么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不言而喻。
大庆朝,女子的地位低下,男人三妻四妾很是常见,这个香枝容貌不俗,说话词句分明,手指细嫩,一看就不是干过活计的人,被主家卖到人牙子的手里,还能大着胆子想着逃跑,出身绝不简单,也不知道,就这么带着她回苏家对不对。
进了张家镇,苏桐的心思沉重起来,经过这一番生死遭遇,她心里对苏家父子恨的咬牙切齿,敢暗地里把她卖给人牙子,不定怎么欺负苏家爹娘呢?赵俊生不在,没有人跟苏家撑腰,想想现在她也确实也斗不过苏宝山、苏宝河兄弟两个,不由的有些气闷。
不防,香枝突然拉着苏桐的胳膊一指外面一家披红挂彩的酒楼招牌说:“瞧,那酒楼的生意可真好。”
苏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见是张家镇最大的酒楼“天然居”,今日不知为何,招牌上面挂上了红绸,锣鼓震天,分外喧闹。
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