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因母亲迁怒不喜欢她,母亲执着于养子的皇帝之路,所谓的哥哥从来都和她远远的。
她从小和萧珂过不去,也只是因为萧珂真的很护着淮阳。
每日做着要维护母亲皇后身份的样子,也不过是一个孩子想要去讨好她的母亲。
想着,谢盈的眼角便溢出了泪来。
“哐当!”瓷片碎掉的声音响起,谢盈的瞳仁再次凝聚,便看着一位婢女飞快的走进刘锐的房子。
难道刘锐醒了!
谢盈赶了过去,刘锐已经坐在床榻上歪了好久了,婢女正在递茶给她。
“王妃姐姐。”刘锐的声音很轻,谢盈即刻将目光投向照顾他的婢女。
“刘小郎君说话还不太行,婢子怕自己听不见便留了一堆瓷片,郎君有事的时候便摔上一片。”
说完谢盈便示意她先出去,随即落座在榻边。
“姐姐,你为什么对公主淡淡的?”
谢盈自斟茶,“你都听到了,那你也不难知道平城公主从前的性子吧!”
他微微点头,“骄纵任性,整个天盛都传遍了。”当年他在书塾的时候便有同窗戏言若是成了状元万不能娶了平城公主。
“她都那样说了,姐姐会心软吗?”刘锐低声的问,“姐姐对我也挺心硬的。”
谢盈正喝着水,即刻放下了杯子,“我若真的心硬,你就该被这里的黄沙掩埋了。”
“我说的是情感,不是事情。”刘锐缓缓道来,便看见谢盈的手在案上有些手足无措了。
谢盈想了好一会,“我怕我心软了,到时候就会……”
“姐姐真的会吗?”刘锐认真的看着她,“姐姐只是在疼惜一个孩子,可错就在孩子的母亲,不该谴责吗?”
听到此话,谢盈这边笑出声来,“这话倒是劝住了我。”
“只是你为何要我对她好一些?”谢盈有些猜不透刘锐的想法。
刘锐咬着唇,凝视谢盈许久,才低声道:“只有对他越好,他心中的情感才会不断的累积,让他不得不跟随你的步伐。”
他在说的不仅仅是一位平城公主,还有自己。
谢盈的手握在茶盏上,只作垂眸,“刘锐,我那日的话是真心的。我想带你去长安,看你娶妻生子。”
“姐姐,可我……”刘锐说了半句话便说其他的了,“姐姐这样有心疏远公主,不也是真心为她着想么?”
她咬牙,刘锐便继续道:“既然如此,姐姐何不利用这情感。”
他的声音在谢盈耳畔徘徊:既然依赖了,何不让她在多一些依赖?
“姐姐,我是不是有些恶毒了?”他看着谢盈蹙起的眉头,心中便觉得害怕,害怕姐姐会不再需要他了。
可姐姐总有一天不会需要他的。
谢盈起身,刘锐就更加着急了,见她是向他走去的,刘锐又咽了咽将手握成拳头。
姐姐总是这样的飒。
“你不是,你只是站在了我们的角度去看了这件事。”谢盈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你是对的。”
与其自己可以和平城公主划出距离,倒不如平常一般对她,一来全了她的意愿,而来若能如刘锐所言也好。
刘锐微微抬头,鼻尖蹭过谢盈的袖子,便嗅到太阳的味道,还携裹着黄沙,“阿嚏!”
谢盈愣了愣,赶紧将被子给他往上拉了拉,“你伤口不能灌风的!”
他先是一愣,随即百年笑了起来,姐姐不经意间露出来的那一份真实多好看啊!
“咳咳!”这一笑更是笑得他扯着rou,身上的伤口也疼了起来。
谢盈只好又送了他一个栗子,“好好养病!”
刘锐乖巧的点头,看着谢盈满意离去的身影,长吁一口气,“从今往后,姐姐就真的是姐姐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准备
这几日谢盈突然动了大牢里的那几个人,刑具流水一样的走过。这可是谢盈从前都不会做的事情。
铁岚看着谢盈自若的坐在练武场上,都觉得有些不认识谢盈了。
“将军。”铁岚上前,“大牢里的人都快折磨得没气了。”
谢盈放下手中的茶盏,微微颔首,“那就留着他们一口气,尤其是那个怀雍,我留着有用。”
铁岚听到虽然应了一声,也做了叹息。
她轻轻抬眸,“铁将军这是怎么了?”
“就是觉得将军变了好多。”铁岚如今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什么话就让谢盈不快了。
可看到谢盈眼中的淡然,他还是壮着胆子继续说道:“关于这些逼迫人的伎俩,将军从前都是不屑的。”
谢盈冷静的看着铁岚,看了好一会才道:“铁将军,不一样了。”
“我如今掌管着西北军,装着要为阿爹报仇的心思,要履行先帝交给阿爹的事情。”谢盈沉沉道,看着茶盏上沾着的些许黄沙,谢盈也做叹息。
铁岚垂眸道:“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