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这么多的口舌,谢盈也没那么多的耐心,何况她喜欢直来直往,弯弯绕绕的太繁琐了。
“你既然不说,那我便来猜吧!”
谢盈的剑围着他的脖子转了半圈,怀雍便打了个寒颤,“王妃,你要做什么?”
“我猜是陈玉荣陈侍郎吧!”
眼看他瞳孔微缩,谢盈便知如此。陈玉荣自己做了错事,此刻只怕是想要拿住谢盈什么把柄,他好功劳,这种亡羊补牢的时候他更是不会错过。
怀雍还在犟嘴,“干侍郎何事?我本是皇帝亲派遣。”
“皇帝?”
谢盈不屑的笑了起来,“现在朝野上下只怕只知諴国公,不知皇帝了吧!”
“陛下天威,你怎敢!”
谢盈的手劲用力了些,他便哎哟哟的叫起来,“难道我说错了吗?”
怀雍低下头想要躲开,却又迎来谢盈的另一番责问,“我阿爹为天盛驻守边关多年,陪葬先帝陵园还是我去求的。”
“皇帝三翻四次看向諴国公,我阿爹何时轮到一个臣子越俎代庖!”
怀雍抬起手指着谢盈,“身为内命妇,竟然诬陷忠臣,扰乱朝纲,你是妖妇!”
红缨一把手抓住他的手指,轻松的给他一下,便断了他的食指,“真是一条忠心的犬。”
怀雍泪眼婆娑着,小心翼翼的触碰食指。五指连心,这边是蚀骨钻心的疼了。
“你若说了,另外九只手指头还保得住。”
谢盈轻哼的语气飘落他的头顶,怀雍已经疼得眼前发黑了,如此折磨,便是内侍省也没这般严酷的对待宦官。
“王妃想要知道什么,我都说!我都说!”
谢盈略松了口气,便让红叶拿出准备好的纸笔,自己则坐在一旁,由红缨执剑。
“你只说,若有什么我不清楚的再问你。”
怀雍狠狠的点头,便说起他是出发前得了陈玉荣陈侍郎的打点,让他一定要注意凉州的账目。
只因有两年陈玉荣初到户部,为了打点凉州军饷过路的几个州府的刺史,便从军中的钱拿了一年。
见谢侯爷没有追究,第二年便拿了更多。如此谢远便写了信给諴国公,并未告知陛下。后面几年便少有这样的事了,便是有,陈侍郎也不敢多拿。
“阿爹都为他掩藏了,他们还这么苦苦相逼。”
怀雍冷笑,“王妃,这不叫掩藏,这叫‘把柄’。”
红缨随即给了他一巴掌,谢盈的手也随即握紧,“所以你是想来拿走账本?”
“王妃既然不在侯府了,那么把这件事做成侯爷中饱私囊也容易的。”
谢盈瞳孔微缩,“你们对西北侯府动了手脚?”
“王妃以为,一个礼部尚书,还有一个只会读书的谢博士就能永保西北侯府安宁吗?”
说完红缨又是一巴掌,怀雍的脸上便已经肿了起来,嘴角还有血丝,“小娘子也不必气急。”
“我让你说话,不是让你和王妃讨价还价。”
谢盈微微抬手,“你不过一个阉人,真的就能看懂朝局了?”
怀雍直直的目光瞪着谢盈,谢盈便轻笑着开口,“谢博士身后是整个天盛文人的人心,你们敢动他吗?”
“人人一本我兄长所写的《饮风集》,你们能动他么?”
他一声哑言,谢盈便用脚踢起他的下颚,“我问你,他们对陈王是如何打算,陛下如今是什么模样。”
“如今五大王和王妃天各一方,正是时候各个击破。”他拉长着脖子说话,“听闻陈王在江淮一代赢得了一片的好名声。”
谢盈的脚又提高了些,他便急促的说着,“陛下长子生母乃陛下最爱,生母过世之后陛下便不理朝政,大权旁落。”
“那么容昭仪究竟是怎么死的。”
怀雍赶紧说出口,只怕自己会气闭,“自然是杀母留子,太后和諴国公不会允许庶长子的生母还活在世上。”
得到了这些答案,谢盈总算是收起了腿,“把他和那四个都关在一起,现在还不是杀他们的时候。”
怀雍被压走,在屋外听了许久的平城便露出了头,“谢盈。”
谢盈歪在凳子上,她有些乏累,还要思索许多东西,实在是没力气和平城说话了。
“那我一会儿再来吧!”
她只好支起头,“听了这么久,是改变主意了?”
平城赶紧摇摇头,“我会跟你回去,我想叫醒我的母亲。”
谢盈微微点头,“公主随意就好。”
“谢盈,你不要不理我!”平城上前两步,“我知道我以前伤害过你,可是你已经还给我了,我也变了……”
看着平城咬唇欲言又止的样子,谢盈只好轻叹着开口,“我只是询问了事情,此刻有些乏了。”
“你既然知道我要做什么,必然明白我不得不思索更多,才能面面俱到。”
平城小心翼翼的点头,“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