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撬开嘴喂了一碗红糖水,希望这样她能好受些。
这般动静阿夏都是不知道的,身体像是倒进冰窟,冷得窒息,心脏缩紧隐隐发疼。她哭喊:谁来救救她?!但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绝望着,慢慢沉进深渊......
斡戈倚靠床杆,黑暗中,唯有一双眸子亮的慑人
生死关头,他想:上天之命,即天意,天命所归,若不死,祁国必灭
祁朝皇室,九族之中,一个都跑不了!敢如此戏弄他,必然要付出代价!
至于那小傻子......
“呵呵”他笑出声,捂住眼,那时候竟想着要她生殉陪葬?
她配么?
......
南院大王中毒的消息并未刻意隐瞒,完颜濯知道后立马出宫,御架亲临南院王府,只是进得府里,却被斡戈拒之门外。
“圣上请回吧!臣下安好,不用惦念!”
他从未用君臣相称过,如此生疏的语气,让完颜濯怔在原地。
完颜濯心知再也拦不住他。
这件事传到凤栖宫,福柔死死盯着内侍官的嘴,问:“他死了吗?”
内侍官被她这模样吓到,哆哆嗦嗦说:“没...没有!”
一口气卡在心口,福柔有些站不稳,晃晃身子,一旁侍女见着赶忙上前扶住。
“哎呦娘娘您可千万别动了胎气!”内侍官也上前帮忙,俩小眼滴溜溜一转,分外Jing明,小心翼翼又说道:“听说这毒可伤人了,王爷到现在都卧床不起,据人说得要修养个把月才能将养好。能不能好全圆喽还不一定呢!”
福柔抓着内侍官的衣袖问:“消息可属实?”
内侍官迟疑的点点头:“奴才是这么听说的...”
“本宫要准确消息!别拿这些来糊弄!”声音不复以往轻柔,甚至可说狠戾,她用力一推松开手内侍官倒在地上,连滚带爬往外走,嘴里说着:“奴才这就去核实,这就去!”
福柔不信他,让身边侍女出宫去打探。
侍女跑了多处地方,徐氏医馆的人一句都不肯多说,药店的伙计使点银子倒是挺管用。将药方一字不差告诉她,伙计歪着头说:还有一副药,那副药药性之烈可比虎狼,女子服之此生绝嗣。看笔迹是徐老没错,可又不像徐老会做的事。
他天生骄傲,根本容不下这样一个污点
嘉瑜舍了命只换得几月时间,几月之后这头恶魔重新现世,届时还能用什么拦住他?
本以为腹中孩子会在危机之时用来牵制斡戈,直到见他厌恶如斯,方才知是自己妄想。
还能怎办?还能怎么办?......
福柔头疼欲裂,她再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法子拦住他。
......
王府小院之中,阿夏昏睡一天一夜,身上是凉的,连被窝都捂不热。
他伸进手去摸着一只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贴在脸上,心疼极了。这屋里什么都是凉的,连杯热水都没有。忍住心中不舍,将那只小手放进被窝里。轻车熟路到厨房,倒了壶热水,然后从橱柜里找到蜂蜜,放了点。
厨房大娘看那人离去的背影觉得有几分熟悉。可是仔细想却不记得见过这人。
王府要建浴房,到木厂找工匠,孟星辰一听见立马求着跟了来。
浴房就在前院,用厢房做改造,按理说阿夏应该也在,他还发愁见了面忍不住该怎么办?会不会连累她?可是许久都不见她,听见屋里雅珠提到阿夏。寻了个空档跟在雅珠身后,等人走了,他便迫不及待进屋,却瞧见阿夏躺在床上,小脸一点生气都没有。
他一边给阿夏喂水,一边说:“你这小哭包,怎么又弄得这么惨?一点都不让人放心,若是像上次去买衣服那样该多好?我宁愿看见他对你好,你对他笑。”
杯水车薪,于她根本不够暖和身子。
孟星辰褪去衣物,脱了鞋袜,上去搂着她。触到一片干硬,眉头蹙起,他看见褥子上小片血迹,她衣服上也有。待回过神是什么,瞬间羞红了脸。
帮她褪了去,抱着她,没有哪一刻像这般心安。
暖意染上肌肤,流入四肢百骸,阿夏迷迷糊糊嘤咛了声,然后往他怀里蹭了蹭。即使梦见都觉得满足。
“阿三......”
声音软糯,他以为她醒了,结果却见她闭着眼。孟星辰应了声:“嗯,我在呢!”
唇角轻轻扬起,笑意很甜,连眼角溢出的泪都是甜的。她不愿睁开眼,害怕梦醒了,他就又不见了。
孟星辰轻吻着阿夏额头,心中甜蜜不已,却又万般酸楚、苦涩......
傍晚,收工了,工匠们还要回去。
孟星辰赶在最后时刻,到前院跟着干了两下活。等出去,有人半开玩笑说:“你小子去哪偷懒了?半天功夫都没见你!”
“嘿嘿”孟星辰不好意思笑笑,说:“有点闹肚子!兄弟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