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戈想不明白,快马加鞭赶赴盛京,昼夜未歇,三日之后下午抵达,在城外探视许久,确定无异常之后才出来,直接去了皇宫。
早有宫人等在皇宫门口,见着他先是行过礼,毕恭毕敬说:“王爷安好,圣上已经等候多时”
一个时辰后,一道圣旨传遍盛京各个达官贵人耳内。
完颜濯以抗旨之罪将南院大王囚禁于府中。
南下攻祁暂时搁浅,屠城一事太损Yin德,恐对大辽气运不利,大批巫师和尚道士被送去前线,为此战之中逝去的所有人超度亡魂。
阿夏乘着马车与之交肩而过,一位巫师抬起头,望着马车窗户内,娇俏圆嫩的侧脸久久失神。
心跳忽然一悸,心有灵犀般,她探向窗外,一群和尚走过,光秃秃一片。珠儿拽她一下,伸手将车窗关上,女儿家要端庄矜持。
阿夏垂着头抠指甲,暗暗摸了下锦囊。抚了抚,抿紧小嘴没让自己哭出来。
唉!珠儿叹了口气,总是这样被斡戈知晓可怎么好?好说歹说都不听,最后寻了个锦囊让她藏好。
她们随辽军起寨拔营,先是去了城外往南十里驻扎,斡戈走后被安置城中,再然后盛京来信儿说让她们回去。短短几天换个好几个地方,人都有些恍惚了。
行到汉水边,即将登船时,阿夏突然顿住,她回头望向远方,目无焦距不知该落在哪?珠儿催促,她仿若未闻。不是说他在这儿吗?就要离开了,他在哪啊?
眼泪措不及防落下,她哭着往回跑,不是说他就在这儿吗?
车夫大惊,怔住片刻之后连忙去追,阿夏短胳膊短腿哪能跑得过车夫?稍时追上,车夫拽着阿夏胳膊怒斥:“大胆,你这贱奴竟敢私逃?!等到盛京告诉将军大人,必然将你活剥了!!”
阿夏呜呜咽咽,眼泪肆流。
珠儿喘着粗气追上来,柳眉倒竖,也叱责:“你疯了?!要发疯也别连累旁人!”转身对着车夫又温柔下来:“辛苦大人,容我好好说说她!”
车夫怒气难消,并未松手。珠儿无奈,接着教训阿夏:“大人在军中身兼要职,若非奉了将军指令,谁愿意遥遥千里护送你回京?你若丢了,让我们如何向将军复命?好端端的发什么疯?将军疼爱你,可也容不得你如此任性!......”
她随着车夫称呼斡戈军中职位,前面的话句句说到人心坎里,后面的话表明阿夏很得宠。车夫面上不屑,心里却不由思量,松开手,没好气道:“最好乖乖的!否则就将你捆上,将军大人只捎话说送你们回去,可没说横着还是竖着!”
这话纯粹吓唬人,并且还没将人唬住。阿夏哪知何为横着,竖着。独自哭得伤心。
珠儿叹了口气,拉她回去,误了时辰客船走了,只能等下一趟。车夫恼火,但也无奈何。珠儿想方设法讨好,塞银子,车夫没收,不过瞧着脸色总算好了。
回去的马车行的如来时,遥遥千里,只用了十日。
斡戈却问:“为何这么慢?”
珠儿心里咯噔一下,只见车夫单膝跪地行军礼,开口回道:“赶上几日Yin雨,耽误行程,请将军责罚!”
“下去吧!”斡戈说完,雅珠领着人下去,带到客房,好酒好rou招待,还放下几锭银子做赏。军队来的,又是为主人办事,自然不能亏待。雅珠安排的妥妥当当。
他动了动手指,珠儿退下。
只剩阿夏呆呆怔怔站在他跟前,看不出他喜怒,也不知该做什么。
斡戈一手托腮,看着她,脸上含着笑意。
奴仆抬来浴桶,他起身,阿夏木讷讷跟进去,见他展开双臂,上前为他宽衣,褪到最后一层,他将小手扒拉开,捏了捏小鼻尖,戏虞道:“大白天,给我宽衣做什么?又在勾搭人,不知羞耻!”
明明是他展开双臂让人误会的,阿夏腹诽,已然感觉不到委屈。
他拍了下小脑袋瓜:“愣着做什么?等着主人我伺候你吗?还不赶紧去洗洗,身上都臭了!”
褪下的衣服自己闻了闻,确实有点汗味儿。一直在赶路,颠簸的腰酸背痛,泡进温水里,慢慢舒展开,适才觉得乏累极了。
隔着屏风,掩不住春光乍泄,喉咙滚了下,耐住性子,侧躺在塌上拿起一本书,试图分散一下注意。
“快点,磨磨蹭蹭的!”
阿夏听见他催促立马加快动作,洗干净,用毛巾粗略擦了擦,穿上长衫出来。
头发上滴着水,黏在身上,蜿蜒而下之处引人遐想。阿夏浑然不觉,在衣柜里翻找干净衣物。他赤脚走过去,将人抱起,嘀咕了句:“穿上还要再脱,多麻烦!”
阿夏揪着衣襟万分惊恐,她大概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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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之后,意犹未尽,奈何她已然昏睡过去。斡戈起身泡进冷水里,完全不能消火。起身擦干净,到塌上想要将她搂紧怀里时,忽然顿住。她极少睡得如此香甜,即便再累,他这边稍有动静她就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