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衣一下子被魔化成了一个美杜莎般的可怖女人。大家纷纷传言,周氏总裁太天真了,这哪是在养老婆,养蛊还差不多。
那女人连自家的血亲都能吞食掉,下一步指不定就是吞掉周氏这个岸阳龙头了。
隔天周枕月出现在公司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怜悯。
周枕月问身边的小艾:“他们怎么那样看我?”
小艾悄悄告诉她:“现在所有人都说,您已经被背后的手给控制了,就跟那被垂帘听政的小皇帝一样。”
周枕月:“什么背后的手?”
小艾:“就是夫人。”
——自从穆雪衣住回了老宅,周老爷子马上吩咐所有人,以后提及穆雪衣,都得敬称“夫人”。
周枕月想起早晨起床时,赖在床上眯着睡眼拉着她衣角、哼哼唧唧要抱抱的穆雪衣,不禁一笑。
本来她还有点怕雪衣一下子不掌权了,失去了社会地位,会没有安全感。劝了很久,想给她一个仅次于自己的副总职位。
但是穆雪衣反过来求她:
“求求了,别抬举我,就让我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废物吧。”
周枕月也不忍心再劝。
这几年,穆雪衣确实殚Jing竭虑,该好好休息休息。
或许闲上几年,无聊了,想再涉商界了,到时再给她职位也不迟。
下了班,往常都习惯再加班个把小时的周枕月迅速地收拾好了东西,片刻都不耽误地踏上回家的路。
家里有人在等她。
一想到这一点,每天的晚上6点就变成了一天中最令人期待的时候。
现在帮她开车的是葛薇浓。葛薇浓帮小艾分掉了一半的工作量,小艾可算是把下班后的这段时间解放出来了。
“在这里工作还习惯么?”周枕月顺口问道。
葛薇浓耸耸肩:“还不错。要是你可以像雪衣一样和蔼一点,我会工作得更舒服。”
周枕月玩笑道:“是让你工作来了,不是让你享福来了。蹬鼻子上脸。”
葛薇浓马上回嘴:“你看,雪衣她就永远不会说这样的话。之前见你都是和雪衣一起,还以为你本人一直都是很温柔的。结果啊,一离开雪衣,你就跟那索命的阎王一样,冷酷无情,榨人不眨眼的恶魔……”
周枕月轻笑:“你真是跟她待久了,话这么碎。你是不是都忘了,之前你的性格比我还要更冷一些?”
葛薇浓打着方向盘,回忆起往事,也笑了,“是喔,挺神奇。你老婆怎么这么会融化冰山呢?”
周枕月只是浅笑着摇摇头。
“对了,”她见快要到家了,便提起这事,“我们的婚礼定在下个月十号,我把做好的请柬发给你,记得按份数做好。”
葛薇浓:“这么急着结婚?”
周枕月无奈:“我和她都快八年了,还拖什么啊。”
葛薇浓笑:“说得也对。”
回到老宅时,天边的太阳半边已经沉进了山后,还露着一个橙黄的帽帽。
葛薇浓送完周枕月就麻利地回家去陪自己的老婆了。周枕月走进大门时,就说了一声:“我回来了。”
但门厅处没什么动静。
或许是在屋子里面?
她穿过落叶小路,打开屋门,进到客厅,又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佣人们和她问好。
她环顾四周,没见那个人来迎接她,还是忍不住拉住了佣人,问:“夫人呢?”
佣人答:“夫人陪老爷子去拜访战友了。老爷子说,大概一个小时后回来,您在家里等等就好。”
周枕月看了眼挂钟,叹了口气,坐在了沙发上。
一个小时而已,等等好了。
她拿起老爷子放在那里的一迭报纸,想消磨消磨时间。
看了好阵子,左腿压着右腿,又由右腿压着左腿,感觉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又看了眼挂钟。
啧……
怎么才过去三分钟?
静默了一会儿。
周枕月放下报纸,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问佣人:“他们去拜访哪位叔叔了?”
佣人:“是金老书记。”
周枕月向外走,“好,知道了。”
佣人问:“您不等了吗?”
周枕月:“不等了,我直接去接她好了。”
看着周枕月出了门,佣人们捂着嘴叽叽喳喳地笑:
周总最近越来越离不开夫人了呢。
.
拜访完金书记,周丰年带着穆雪衣和他们告别。
金书记握着周丰年的手,再三叮嘱:“小月牙儿的婚礼,千万记得给我发请柬啊。”
周丰年脸上带着有点嘚瑟的笑:“好啦,知道了。你家儿子也得抓抓紧了,有合适的赶紧带回家来过一下目。”
金书记的儿子眼底有几分被长辈催婚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