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蘅月瞬间失魂,僵硬地转身:“娘、娘亲……”
梁夫人笑得温柔得体,梁蘅月却知道这温柔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夫人伸出手,缓缓地理了理她的发髻,“累了吧?过来娘亲房里,娘亲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小螃蟹。”
梁蘅月的耳朵生理性地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吓得。
进得屋内。
阿蘅屏退了所有人,霎为乖巧道:“娘~”
梁夫人淡淡的,目不斜视:“娘亲不吃这一套。”
阿蘅撅嘴。
梁夫人审问道:“你今日去哪了?你最好自己说清楚哈。”
阿蘅小小声:“就去了淳康侯府呀,老侯夫人好些天前就给我下了帖子呢,娘你不是一直也催着我去吗,所以我今日就乖乖去了呀。”
至于原本计划的榜下捉婿,那个事没做成,便不算数!
梁夫人“嗯?”了一声,不紧不慢道:“当真?我怎么听说有家小姐扬言要榜下捉婿?还订了东来顺最好的房间?”
她作势起身,假装道:“不如我便派人去跟东来顺掌柜的打听打听,是哪家的大小姐订了他们的房?”
“别别别!”阿蘅立即拦住她,心里暗叫完蛋,看来娘亲什么都知道了,
“我、我去侯府前的确到东来顺转了转,但是、但是我可真没要榜下捉婿呀呜呜。”
前世的蠢阿蘅跳的火坑,可不能要今生的可怜阿蘅来背锅啊呜呜。
梁夫人语气松缓道:“可有旁人看到你去东来顺?”
“没有了,只有一个莺儿与我同去。”
梁夫人看了她片刻,才终于露出一个饶了她的笑。半嗔半怨道:“蘅宝,你若真喜欢哪个男子,娘亲不会拦你,但娘亲可曾教过你与外男私会?”
她语重心长道:“你即便独自去了东来顺,却还是没有躲得过卢鸢,是不是?”
阿蘅点点头。没想到今日之事传得这样快,转眼连娘亲都知道她与卢鸢发生的龃龉了。
她委屈道:“阿蘅知错了。可是卢鸢那丫头好生难缠!明明阿蘅没有做过的事情,却硬是往阿蘅身上套。”
她回想着燕王的举动言行,有样学样道:“她这叫逼别人剖腹取粉!明明别人没有做过的事情,却污蔑别人,还要别人自己找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哪有……”
“好了好了,”梁夫人打断她,无奈地叹道:“也就我们家的傻闺女能被那种人玩弄,既已看清楚她为人,今后不许多提这件事了。”
阿蘅慎重地点头。
她明白的,事关闺阁清誉,即便她最后全身而退,也是不要多说得好。
梁夫人收了笑容,正色道:“蘅宝,你对那个余探花,到底……?”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以后也不想认识!”
小姑娘头摇如拨浪鼓。
梁夫人试探:“那娘亲可就将你妆奁中的那几张纸处理了?”
阿蘅一头扎进母亲怀中,纤细的手臂紧紧环绕着母亲。
她抽抽鼻子,认真地嗯了一声。
原来娘亲早已发现她私藏了余杭的破诗,只是没揭穿她。
前世,娘亲也是这般爱翻看她的小日记,小匣子,被她捉到了,便美名其曰关注唯一宝贝女儿的成长。
她气得直跳,极为厌烦隐私被别人看见。
如今却一点儿生不起气,反而觉得有一种被别人保护的安全感。
梁夫人心都软了,温声哄道:“今日还好有历哥儿护着你,否则我们家的小傻宝不知要被坏人们怎样欺负呢。改日记得去跟表哥致谢,知道吗?”
“嗯。”顿了顿,阿蘅软软道:“可是,可是是燕王殿下出手,才叫卢鸢自打自脸,进退两难的呀。”
梁夫人点点女儿的鼻尖:“我们家与燕王殿下无甚私交,你父亲在公事上也不与燕王往来,平白无故,燕王怎会护着一个陌生小姐呢?”
她正欲继续教导女儿,贴身侍女却进来通报。
“夫人,老爷差人来说今日不必等他用晚膳了。”
梁夫人:“可是有什么公事?”
侍女摇头,回忆道:“说是要与新科进士们一同用膳。”
梁夫人的手臂突然被抓紧。
她低头看了一眼女儿,意味深长道:“老爷乃翰林院学士,与进士大人们一处也是常事,今后只怕更多这样的机会呢。”
阿蘅搂得更紧。
梁夫人明白了什么似的,边拍着女儿的背,边吩咐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室内又只有母女二人,梁夫人语重心长道:“蘅宝,娘亲拘着你是为你好,但是娘亲也不是那棒打鸳鸯的糊涂娘……”
阿蘅及快速得点头。
梁夫人怕女儿不进心,叮嘱道:“往后断不可私自出府了,一切交给娘亲,让娘亲出面,好不好?”
她拍抚着女儿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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