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美到一定程度的话,去当美妆博主是肯定火不了的,因为化妆根本没什么技巧,很随便,就已足够好看。
葛苇用的那只口红,哑光的,但很艳丽,顾晓池好像听葛苇说过很喜欢那支口红,色号如果她没记错,好像是叫“小野莓”。
擦上去真是这样,像熟透的果实,长在野外,带着野性。
葛苇匆匆在顾晓池脸上亲了一下:“我走了,别等我睡觉。”
怕影响顾晓池第二天上课。
关上门走了,“砰”的一声。
屋子里恢复了寂静,静到吓人的那种。
顾晓池忽然觉得无所适从。
她绕到洗手间里,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刚才被葛苇亲过的地方,好像没留下什么口红印子,还是白白的一片。
那种哑光的口红,不像漆光,容易沾染。
顾晓池又绕回厨房里。
刚才买回来的青菜,泡在水池里,青翠欲滴。这是顾晓池选了很久的,难得这么晚了,还能保持新鲜。
不过等葛苇回来的时候,应该也就不新鲜了。
而且那么晚,葛苇应该也不会再吃东西了,不然第二天脸肿,影响上镜。
顾晓池把装着青菜的沥水盆拿起来,把水甩干,又把青菜倒进垃圾桶里。
水珠还挂在青菜的叶子上,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像眼泪。
顾晓池本来想去画画,又觉得静不下心。
索性走到卧室里,靠在沙发上看书,《油画的光与色》,很容易看进去的那种。
坐的久了,姿势就有点僵。顾晓池本来重心左胯上,后来换了个姿势,把重心换到右胯上。
牛仔裤的口袋里,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顾晓池伸手去摸,才发现是白天在片场时,塞到口袋里的那张包装纸。
包酒心巧克力的那张。
皱巴巴的,很硬的材质,在卧室的灯光下,也泛着七彩的光。
拿到鼻端闻了一下,还残留着巧克力的香气,还有一点点酒的味道。
葛苇像酒。
不知葛苇现在在饭局上,会不会在喝酒。
顾晓池脑子里的思绪,乱七八糟的。
她把那张皱巴巴的包装纸,放在膝上的书上,展平。
灵巧的手指折叠起来。
很快,就折成了一只千纸鹤。
一手拽着头,一手拽着尾,轻轻一拉,翅膀就会动。
顾晓池把千纸鹤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继续看手里的书。
房间里一天没开窗,有点闷,顾晓池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看书看的久了,头就有点昏沉沉的。
屋子里又太过安静。
顾晓池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小朋友。”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挣扎着动了一下,没动得了,因为身上很沉。
睁眼一看,才发现是葛苇,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了她的怀里,趴在她身上。
头顶在顾晓池的下巴上,一蹭一蹭的,毛茸茸的卷发扫着,很痒。
“几点了?”顾晓池问。
“不知道。”葛苇说,带着一点点酒意。
“你喝酒了?”顾晓池又问。
“嗯,一点点。”葛苇声音慵懒。
“困么?”顾晓池挣扎着想起身:“我们去床上睡吧。”
明早再洗澡好了。
葛苇赖着不愿意动。
她就那样趴着,手指伸出来,捡起顾晓池肩头的一缕头发,把发梢在自己的指尖,来回缠绕。
“我重不重?”葛苇问。
“不重。”
顾晓池伸开双手,环抱住葛苇的腰。
葛苇带着醉意,一直在笑。
顾晓池真觉得葛苇一点都不重,像这样抱着葛苇,她可以抱很久很久。
葛苇又把顾晓池那一缕头发的发梢,从自己的手指上揭开,捏着,像捏着一根羽毛,在顾晓池的下巴上搔痒。
顾晓池也笑了:“你想干嘛?”
葛苇这人就算趴着,身子也不老实,随着搔痒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加上呼吸,顾晓池感觉有异样的温软,一起一伏。
顾晓池不知道葛苇是不是想勾引她。
她觉得自己摸不透葛苇,所以常常着这妖Jing的道。
有时候顾晓池以为她是在闹着玩,她却猝不及防给顾晓池来一下,让顾晓池脸红到脖子根。
有时候顾晓池以为她在勾引,自己凑上去,葛苇却一本正经骂她是xsp,又惹得顾晓池一阵脸红。
所以她现在索性先问问。
“不干嘛。”葛苇放开了顾晓池的头发,把脸埋在顾晓池的胸口:“不想干嘛。”
“就这样就好。”她声音压的很低:“抱一会儿,什么都不做。”
两人在沙发上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