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型师走过来问:“苇姐衣服没问题吧?”
万一要换衣服的话,她就得想想新发型怎么配了。
顾晓池有点心虚:“没问题。”
两人快速的分开。
葛苇重新走到陈导身边,看着监视器,对着刚才那场戏的回放,在商量下一场戏的调度。
葛苇演起戏来很投入,在现场经常有灵光一闪的瞬间,陈导很尊重她。
顾晓池在另一个角落,整理着其他的戏服。
一直到晚上收工。
顾晓池和葛苇一起走出片场,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秋天的夜,已经很凉了。
葛苇套着一件针织外套,走在顾晓池的前面一点,手拢在长长的袖子里,指尖垂着。
顾晓池看她的手,看了很久。
葛苇的指尖,随着她的步子,轻轻的晃动。
像风里刚长出的嫩茅草,柔柔的,柔软又脆弱。
顾晓池快走两步。
轻轻握住葛苇的指尖。
葛苇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
两人沉默的往停车场走。
顾晓池一直握着葛苇的手,捏着她指尖的一点点。
这是她难得的主动。
葛苇唇边有浅浅的笑意。
顾晓池明天就不再来片场的这件事,谁都没有再提起。
第二天,顾晓池上完课后,还是如期现身。
葛苇叫她:“晓池,过来帮个忙。”
顾晓池走过去:“衣服怎么了么?”
葛苇摇头。
悄悄把什么东西,塞到顾晓池掌心里。
然后走开了,走到镜头里面去就位。
顾晓池留在原地,低头,摊开的掌心里,是一块巧克力。
葛苇走开之前,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只有一块,悄悄吃,别让别人看见。”
跟宠小孩儿似的。
也不知这块巧克力,她是从哪里来的。
其实也不用偷偷吃,片场人人都忙,顾晓池就站在监视器外,一边看着葛苇拍戏,一边剥开巧克力来吃,也没人注意到她。
巧克力包装纸外包着一层塑料,在灯光下泛七彩光泽的那种,揉皱成一团时噼里啪啦很响,顾晓池怕影响现场收音,索性折了两折,塞进口袋里。
她望着镜头下的葛苇,脸在发光。
葛苇对着镜头眨眨眼,连睫毛尖都是戏。微微颤着,演绎着浮夸外面下的一颗真心。
顾晓池含着巧克力,等巧克力在口中慢慢融化。
刚开始很苦,苦里又泛起很多的甜。等到人习惯那种甜味的时候,淡淡的苦味却又涌了上来。
很淡,但又不能忽略的那种。
接着顾晓池一愣。
一股浓郁的酒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原来这巧克力,是酒心的。
刚才包装纸上的字母,顾晓池只看了一眼,好像是俄文。现在吃到巧克力里面的酒心,觉得酒还挺烈,在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霸占舌头,有点麻麻的。
镜头下的葛苇,唱完了歌,摸出一支烟来抽。
有客人上来搭话:“美女,走不走?”
葛苇含着烟,笑了一下:“钱带够了么你?”笑容里有很多的不屑。
“卡。”陈导喊。
这场戏又过了。一条过。
但是葛苇自己不满意,她跟陈导说:“再试一条行么?我先看看监视器。”
她往镜头外面走,路过顾晓池的身边。
小手指勾起来,在顾晓池的小指上一勾,又很快的松开。
好像她只是为了躲开地上铺满的电缆,不经意路过顾晓池的身边,轻巧的飘过,没有任何小动作。
可顾晓池手指上的余温还在,好像还沾了一点点葛苇身上的香水。
葛苇为了入戏,每天拍戏的时候都用片中歌女用的那款香水,劣质,便宜,让剧务特意去什么小商品市场买来的。
浓郁到呛鼻的味道,意外的持久,随便在什么地方一蹭,都会留下味道。
顾晓池的嘴里,巧克力里酒心的味道也还在。
她望着监视器后的葛苇。
陈导坐着,葛苇站着,弯腰在看监视器。
顾晓池忽然发现,现在葛苇自己要求NG的次数,明显变多了很多。
葛苇双手撑在膝盖上,裙子本来就短,此时翘起来,雪白的大腿露出来。
顾晓池走过去,不露声色把一件衬衫围在葛苇腰上。
“下一场戏要用的衬衫,您先看看。”她这么交待一句,又很快退开。
葛苇头都没抬,却乖乖用手摁着那件衬衫,遮住裙底的一片*光。
她还在跟陈导一起看监视器,顾晓池退回原处,远远望着葛苇的背影。
她觉得葛苇就像酒,此时弥漫在她舌尖的那种。
让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