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廉河铭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也没有为难我,在雅林的生死面前,那点仇怨,他也不想追究了。
但没过多久,事情掀起了波澜。
大约晚上十点左右,易轲突然来了医院。
“苏也留了张纸条给我,怎么回事啊?”易轲一见到我就问。他脸上还贴着几块纱布,但眼中没有对我的怨恨,只有焦急。
他把纸条摆到我面前:“我刚刚一回去,发现门缝底下居然塞进来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你看上面写的,苏也说她出了医疗事故,把一个病人害得快死了,这卡里有她这几年所有的积蓄,要我到625病房来找你,把这卡给你,说什么,所有的钱都陪给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把钱赔给你呀?”
“她人呢?”
“我还想知道她人呢!到处都找不着,电话也关机,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知道她在哪儿吗?”
我从条椅上站了起来:“别在这里吵,换个地方说。”
我本想把易轲带去安静的地方细说,毕竟苏也那边,也只有他能顾得上了。但我们刚走两步,却被宋琪拦住了。
“苏也?不就是那个用错药的护士吗?”宋琪一脸一探究竟的神色。
“你是?”易轲瞅了瞅宋琪,渐渐忆起了当初被质问下药真凶时的场景。
但宋琪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是被害者家属。”
易轲打量了宋琪几眼,又朝病房看了看:“就是……里面的病人?”
宋琪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转向我:“那个叫苏也的护士,跟你相识?”
“何止相识啊!”易轲抢走了话头,话语中还带着一股酸味。
“什么意思?海冰,你不该解释解释?”宋琪的问话开始变得生硬。
“我知道。等雅林好了,我会说清楚。”
“不必等。”这时,一个老成的声音传了过来——沉默了一整天的廉河铭,突然站了起来,Yin沉着脸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廉河铭站到我跟前,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我,一股寒气随之包围过来。
“哟!这不是……这不是廉老板么?”易轲吃惊地叫了一声。
廉河铭的脸铁青得叫人不寒而栗,易轲本来不明究竟,想问个明白,但被他瞟了一眼,立刻就住了嘴。
“说吧。”他的语调冷若冰封。
我对他点了个头:“好。不过外人没必要知道。”我转向易轲,“你走吧,如果见到苏也,告诉她,她想赔就交给医院。”
易轲看出了情形不对,廉大老板似乎也是受害者家属之一,而且明显正在气头上,纠缠下去讨不到好处,便知趣地走开了。
易轲走后,我便把这件事简单地讲给了廉河铭听:“苏也,我认识她很多年了,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她的确对我有好感,但我们只是朋友。她对雅林有一些误解,就像许多人都误解了雅林一样。她不是个心坏的人,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廉河铭怒火中烧:“原来是这样,原来你一直背着雅林脚踩两条船!原来雅林是被你在外头的情人所害!”
“我没有脚踩两条船,我说了她只是朋友,不是什么情人。”
“狡辩!”他怒吼一声,“亏得雅林对你一心一意,你却是个三心二意的混账东西!”
“我是对不起雅林,但我从来没有三心二意!你不要胡乱臆断!”
“住口!你没有资格这样说!”廉河铭油盐不进,冷不丁地一个拳头招呼在我脸上,“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这个混账东西!”
他怒斥着,反手又给了我一拳。
我没有躲,也没有挡。对雅林早已数不清的愧疚,根本无处放置,就当廉河铭这些拳头是替她打的,挨上几拳,我心里还能好受点。
廉河铭不打算收手,气愤得要把我往死里打。宋琪见情形不对,冲上来拉他:“廉总您消消气。”
“你让开!老子要给雅林出这口恶气!”
“咱们别在这里吵,雅林需要休息。”
“我就是要让雅林听见!否则她都不知道是谁害的她!”廉河铭甩开宋琪,抓着我的衣领,凶神恶煞地瞪着我,“雅林要是死了,你,还有那个贱女人,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宋琪见廉河铭情绪失控,怕事态越来越严重,假装站在他那边插话进来质问我:“冷海冰你说清楚,那个苏也到底是不是有意要害雅林的?如果是,那这可是一桩杀人案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的……”我回答得有气无力。
“这还用问吗?”廉河铭不耐烦道,“你这混账东西,真恨我那天怎么没一车撞死你!你给我滚,现在就滚!你这混账呆在这里,雅林都不肯醒过来!”
廉河铭对我下了逐客令,但他的理由却听得我心如刀绞。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不会走,你打死我都不会走!除非雅林醒过来,她要我走,否则我不会离开半步!”
我铁了心了,这次绝不